“究就究,难道这婶娘,还管教不得侄儿?”侯氏满不在乎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婶娘。”陈希世皱眉道:“哪有你这样虐待侄儿?传出去话,陈家还有何脸面可言?”人对自己风评,总是后知后觉,陈老大不知道,自家今春所作所为,已经把老陈家脸丢光,还以为自己名声很不错呢。
“陈小乙,你也忒不害臊!”听他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侯氏不让,她嗷嗷叫道:“莫非当初你不同意要分家?还是你不知道,将那仨崽子撵到炭场去?!”
“……”陈希世老脸涨红道:“以为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会如此过分。”
“怎过分,你哪只眼看过分?”侯氏不依不饶道。
娘……”呼痛声自然是侯氏发出,她躺在床上,浑身包得像个粽子。她是被横着抬回来,请先生过来看,发现双臂骨裂、肋骨断三根……那给村里人看辈子病老先生,直说她太走运,竟然没伤到脏器,否则肯定是九死生,哪还有力气在这里大呼小叫?
至于别处,陈三郎力气太小,没有对她造成有效伤害。
虽然逃过死,但活罪样难受,她双臂上夹板,又被叮嘱必须卧床月。可就算纹丝不动躺在那里,每下呼吸都会扯动受伤肋骨,还是样痛不欲生。就这样她嘴还不闲着,先是咒骂陈三郎,接着扩大到小叔全家,最后直接把陈家八辈祖宗骂个遍。
这让直愁眉苦脸坐在边上陈家老大陈希世,终于忍不住道:“早就说你,凡事不要太绝,否则会遭报应,你总是不听,这下好吧……”
“你这个杀千刀,哎呦呦……”听丈夫这样说,侯氏登时狼眉竖眼道:“撺掇着做恶人,现在却又来卖乖,看好怎收拾你!”
“要是不过分,个十岁孩子,怎可能……”陈希世看看侯氏惨状,没说后半句。
侯氏却明白,这下不让,嗷嗷泼天哭号道:“怎倒八辈子霉,嫁你这个刀切豆腐两面光!光想着拿当马桶,完事嫌臭躲边!”见她张牙舞爪样子,便知道除顾着之外,没有受到别伤害。
要不是陈三郎,用全身力气压断她肋骨,陈氏肯定要下地跟她干架。
饶是不能下地,她污言秽语倾泻而下,也让陈希世招架
“好好,不说你。”陈希世缩缩脖子道:“那现在怎生是好,都是家人,总不会真要对簿公堂吧?”
“定要送官,恨不得杀那小畜生!”侯氏面现狠厉道:“他险些就结果,绝不能饶过他!”
“送官?”陈希世叹口气道:“大郎眼看就要应试,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怕甚?是苦主!”侯氏丝丝吸着气道:“你把抬到县衙去,大令见这惨状,定会重判那小畜生!”
“糊涂。”陈希世大摇其头道:“你这样貌确是够惨,可凶手却是个十岁孩子,大令肯定要究其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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