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不情愿睁开眼,六郎干脆很烦装死道:“要睡觉……”
“想不想吃肉?”陈三郎句话,就让小家伙困意顿消。
为什这样说?因为他这两宿,至少听到小家伙七八次说梦话,翻来覆去就是三个字:‘肉、大肉……’
什叫做梦都想?这就是。
五郎也清醒,想好半天,才慢慢道:“好久没吃肉……”感情是在回忆上次吃肉日子。
主意,他便不再生气,把昨天许小六郎青蚕豆煮上,然后让两个弟弟靠在身边,边吃饼子,边听他胡诌‘孙悟空大战黑旋风’故事。
饼子吃完不会儿,诱人豆香味从锅里飘出,两个孩子便没心听他胡扯,都瞪大眼睛,眼巴巴等锅里水开。孩子这时候饥饿感,是后来他们子孙无法理解。人只有长时间吃不饱饭,才能体会到那种,无时无刻只想着吃悲剧……陈三郎讲故事再精彩,也比不吃食吸引人。
实在猴急时候,他们就掀开锅盖看看‘咕噜’有没有冒上来,来二去,反而耽误开锅,还不小心被热气烫到手。
但这时候,俩孩子忍性也是极强,只默默抚摩着退回乃兄身边,待疼感消失就又巴到锅台边来。待水汽终于顶开锅盖,连黑五郎都忍不住欢呼声。
陈三郎替他们将蚕豆打捞上来。还没冷却,两个孩子就急着吃起来,边还得嘶嘶吸着气。
“还不快起来,带你们去吃肉!”陈三郎下床,给小六郎穿好鞋,带着两个弟弟就抹黑出门。
到屋后灶台边,借着明亮月光,两个孩子便看到只又肥又大大公鸡,直挺挺躺在地上。
陈五郎太熟悉这只万恶大公鸡,因为每天早晨,他都要被这扁毛畜生叫起来,早用眼光杀它百遍。
只是猛然看到它壮烈眼前,五郎还是惊得张大嘴巴。
【注】:本书中方子,虽然向专业人士求证过,但没有落到陈三郎地步,不要自己动手,还请谨遵医嘱……
陈三郎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便也拿起个豆荚,在嘴边挤,几粒滚圆蚕豆便滑入口中。轻轻嚼,口感酥绵、口味鲜嫩、唇齿清香,竟让他辈子都没忘记过。
夕阳西下,照得湖面金光粼粼,也洒在兄弟三人身上,这刻,是那样静谧温馨……
※※※
吃完豆子,陈三郎早早撵两个弟弟去睡觉。他自己却出去转悠起来。
半夜里,两个小家伙睡得正浓,却又被他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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