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不再说话,静静地再思考他这段话,他只是个武将,懂得都是些带兵打仗法门,却从未想过这战场以外纵横捭阖。
“在真正君王眼中,”孙膑道,“百姓只是巩固统治工具,他们疾苦是为成就大道,将来名载史册;等切安稳,自然会国泰民安。而历史只会记录下统治者丰功伟绩,谁会记得开国之初普通百姓日子过成什样?秦国已经意识到这点,不择手段得求强大。”
田忌觉得孙膑在说出这些话时候表现出来平静有些残忍。明明他也是毫无根基普通百姓,齐侯至今没有给过他官爵,他怎会有这样想法?
他不知道这些聪明人脑袋里在想什,好像他们心中有这天下,有这古今,有这苍生,却唯独没有具体每个人,也没有自己。
在这无休无止历史巨浪之下,孙膑显得单薄,无力,无法阻止自己身上悲剧,但是他又显得高大,睿智,仿佛切尽能装进心胸中。他有时总是久久地沉默,那时候他头脑中到底在想什?
庞涓这边队友现在心态已经很平和,这恐怕是天命所归,率先敢于称王大魏气数就要亡。
“魏王本也不敢称王,”孙膑坐在将军大帐中,说道,“不过是受大秦蛊惑而已。”
“此话怎讲?”田忌问道。
“卫鞅①是个人才,”孙膑却道,“他看出魏王野心,然后点把火,让他往东方烧过去。要从大局上来看,们也不过都是秦国枚棋子。”
田忌道:“卫鞅在秦变法,施以,bao虐,宗亲忌恨百姓恐惧,并非治国良人,恐怕军师高看这人罢。”
每当这个时候田忌很想哪怕只有秒,也感受下在孙膑心中,这天下究竟是什样子。
“军师,”田忌道,“人活短短数年,且畅快些罢。”
孙膑愣下,笑起来:“说得极是。”
“就是今晚,您隐忍蛰伏多年,终于要熬出头来。”田忌无不痛快地道。
孙膑只是说:“还未到最后刻
“上将军,”孙膑含笑看着他,“此时已经不是朝天子时。不是百姓喊两句‘仁善’就能得万人拥护。往来都是敌,左右无援军,想要存活就只能强大起来,们抛去卫鞅臭名昭著,秦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往往越剑走偏锋才能险中求胜,们总是太稳。齐侯仍然还在当个周天子诸侯,他虽有心称王,可心中还是把自己封地当作天子赏赐,尽管已经到现在这个时候,仍然没有转换过来这个想法。并非只有他,剩下几家大国均是如此,不敢彻底变革,投鼠忌器,畏首畏尾。这样只能当好个天子诸侯,却无法成为国家王。”
田忌脸色变,看眼帐帘,低声道:“军师慎言。”
这话如果让别人听见参上孙膑本,便是杀头也不足为过。
孙膑恬淡道:“自知道将军是忠义之人,懂得心情,所以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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