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朝郑存知感叹:“可算是看到这天,不然这心里总是压着件事儿。”
“要没有惊蛰那批古董,咱们打击活动不可能组织得那顺利,别说您惦记,您看周老他们眼神。”郑存知笑着遥指会场前排下,而后在方老笑容里神情略微严肃下些,“祁老爷子前些日子住院,这是掺和进去吧?最近在外头可听到些不好传闻。”
“谁?”
“祁家那小子呗。”郑存知嗤声,“咱们现在活动正热闹,他从前在群南那事儿还没全过去呢,现在不知道被谁又翻腾出来,细节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他那什镇雄地产,好像也有些经济上问题,欠屁股债。”
方老摇头:“窝里反啊,与虎谋皮
“咔嚓——”
林惊蛰听着快门声音,看似平静,实则紧张得脊背都要僵硬。
方老爷子说要补给他份表彰,他直以为应该就是个锦旗或者或者奖状之类,谁也没告诉他会是这样严肃场盛会!
他浑身僵直地坐在偌大会场内,这似乎是场国内打击走私活动表彰庆功会,前后左右坐满各方代表,甚至还有扎着绷带打着石膏到场成员。所有人姿态庄严,形容肃穆,雄浑国歌声中,全场同时起立。林惊蛰下意识跟随站起,愣愣地望着舞台背景板处那几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年轻男女们大多身穿警服,面带笑容,身正气,但他们注定无法亲眼得见自己亲历这场战役胜利。
打击走私活动从群南第枪开始,在之后年多时间内迅速扩散至全国,无数不法分子落网同时,包括价值巨额文物在内,更多非法商业链条折损在这艘倾覆大船里。
汽车、烟草、珠宝、金属、粮油……影响到许许多多领域,猖獗不法分子被严厉肃清,这是场建国起力度最大打击活动,且连战告捷,给予国内各行各业执法者们强大信心。
林惊蛰余光处捕捉到个胳膊吊着石膏铮铮铁骨军装中年男人,在敬礼完毕后望着舞台上遗照偷偷抹眼泪。他有种说不出情绪,直至被点名起身,仍旧沉重无比。
先前登台人们都是在走私各个环节曾经奉献过极大力量参与者,唯独他受邀理由是莫名其妙“文物捐献”。相比较那些以命相搏付出切贡献者们,哪怕那批捐献青铜器价值不菲,林惊蛰仍觉得自己立身不正。他并没有这些人们如此高尚情操,两辈子以来也从未专门去关注过文物和走私案件,他顶多只是个时事评论者,还是不怎走心那种。他甚至压根不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有没有过如此恢弘活动。
对此他感到自惭形秽,也认定自己此番估计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岂料主持人报出大名,他原地站起时,会场内掌声却比上位登场时更加热烈,且经久不息。
林惊蛰感到茫然,举目四顾,竟连第排许多人都特地回首和颜悦色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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