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亲自给自己弟弟凑这个婚姻,今日喜不自胜,直坐在高坐上,喝不少酒。
田蚡四下张望,问道:“窦婴呢?”
“窦婴没来。”籍福恭敬地说道。
田蚡高兴极,乐意听见这个答案,当即说道:“去请,给请过来。”
籍福犹豫片刻,然后说道:“诺。”
王苏敏说:“他能去哪儿?”
“能知道?”火寻昶溟说。
王苏敏道:“冷静。”
火寻昶溟便不说话,又喝口酒,他们三个自己喝自己,喝会儿,又忽然想到,皇帝就在隔壁,他们居然在这喝酒,荒唐极。人生没有条理可言。
“皇帝来干什?”火寻昶溟冷静会儿,问,“带走宁和尘吗?”
尘是人吗?”未必吧?
楚钟琪给他填杯酒,说道:“喝吧,醉解千愁。”
火寻昶溟看着那杯酒,抬头说道:“难道觉醒来,皇帝就走?”
“也可能他们都走,”楚钟琪说道,“但是人走好,走比留着好。”
楚钟琪身上有些文人气质,他身上有很多气质,可是每种气质中,都好像写着“游山玩水”几个字。
窦婴本来今天也不会来,这是大家都猜得到,窦婴官路三起三落,最高时候,也坐到宰相位置上,但就是运气不够好。孝景帝在世时候,他当过大将军,也是打过胜仗,才能做太子太傅,但又因为刘荣这个太子犯罪,他数次给刘荣求情,得罪景帝,便落。后来做宰相,又因为皇帝得罪太皇太后,他这个宰相也被太皇太后撤,又落。落得太多次,窦婴被磨又挫,已经老下去,不见当年风采。
田蚡得志,也当上宰相,非常高兴,今天定要请窦婴来,想想,又把籍福叫回来,说道:“窦婴
楚钟琪头痛地说:“别思考,顺其自然吧。”
“咱们思考也思考不到点儿上,”楚钟琪还是喝酒,不停地喝酒,说道,“等李冬青回来,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话刚刚说到这儿,走廊里传来“咚咚咚”地脚步声,几个人屏息去听,那脚步声停在隔壁门口。他们互相使个眼色:“李冬青回来。”
元光五年,十二月三十日,再过个多月就要过年。这天应该是东瓯入冬以来最冷天,街上个人影也没有,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锁。而在千里之外长安,还是片祥和,歌舞升平,所有臭味都被掩埋在花布丝缎之下,无迹可寻。
这天,宰相田蚡要娶燕王女做夫人,邀请不少人来,据说皇帝在晚上也会到。
“走人最怀念,”楚钟琪说道,“想爱上个人,就先让她离开你。”
他冲着王苏敏敬酒,眼睛眨眨。
火寻昶溟说道:“什?”
王苏敏没有理,问他:“李冬青呢?”
“跑。”火寻昶溟说,“不知道去哪儿。自从认识李冬青之后,人生真是太精彩,怎就这精彩呢?不能平淡两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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