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黄老之学都不怎样,说完自然感觉心虚,不怎敢看东瓯王,东瓯王也并没给他们面子,笑完之后说道:“看来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黄老之学。”
他俩确实不喜欢,这话没说错,然而更心虚。
东瓯王说:“皇帝喜欢儒术,你们喜欢吗?”
火寻昶溟说:“俩就会点史学,那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不大懂。”
李冬青补充:“史学也不太精。”
李冬青却觉得自己没说错,宁和尘披着那层皮拨下去,其实他既不爱说话,也不爱讽刺别人,就是安安静静个人,有时候还很温柔听话。可是这些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看到过。
思及此,他也不想多说,别人如何误解都随意吧。
俩人路往书院走,到时候发现老师没来,火寻昶溟想去叫老师,出门迎面去碰见东瓯王,登时吓跳,磕绊下,才想起来要跪,被东瓯王给扶住。
东瓯王走进来,看见李冬青,笑道:“这勤勉?去找你,伙夫说你大早就走。”
李冬青看见他,就觉得事情不对。
说到底还是看逼自己逼到什份儿上。
火寻昶溟有些遗憾,他想听并不是这样诀窍。宁和尘却也没有别可以告诉他。
李冬青看他好像是没睡够样子,便道:“你先回去吧,会儿把瓦罐拿走,晚上带回去。”
宁和尘:“不用。”
李冬青便快速扒拉几口,把碗给他,宁和尘拿瓦罐,把手缩进大氅里,和他们起走下去,然后分开,他往家里走去,火寻昶溟看眼宁和尘背影,说道:“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东瓯王纳罕:“那学些什?”
学些什?李冬青是没学,火寻昶溟是学也和喂狗样,东瓯王这才发愁起他们学业来,问他们是不是对老师有什意见,俩人虽然不爱学,却心眼不坏,不想让老师丢饭碗,都说没有意见。
火寻昶溟道:“会些武艺就可以吧?”
东瓯王道:“有件事,要和你说。”
李冬青请道:“请上座。”
东瓯王坐在平日里老师坐地方,看着这俩学生,问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然道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持之不得,何也?”
火寻昶溟苦不堪言,言道:“顺其自然。”
东瓯王大笑不止,然后看向李冬青,李冬青和火寻昶溟半斤八两,也说不出个什东西,硬着头皮道:“顺其自然,上下相生,高下相形。”
“没有吧,”李冬青也回头看眼,宁和尘身影亭亭玉立,“挺好。”
“感觉直不大高兴样子。”
“他要是看着高兴才有问题,”李冬青想起来他们两个最初见面时候,宁和尘天天笑,亲切又热情,那才是可怕,现在样子才是比较正常稳定,于是说道,“他性格就是沉静。”
火寻昶溟不敢苟同,说道:“大哥,他是宁和尘。沉静?”
天下第伪君子,哪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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