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心中郁闷,回到府中,才见原来淮南王之女刘陵在自己府上。
刘陵笑得娇俏,迎出来,说道:“哟,大老远就看见你皱着眉头,怎?”
田蚡把她捏自己鼻子手拿下来,说道:“皇帝要修改黄金令。”
“怎修?”刘陵问道,软软地窝进他怀里,抬头看他。
田蚡说:“现在怎修,不重要,重要是,这代表皇上要治理江湖游侠,开这个头,以后就好不,早晚有天,黄金令会形同虚设,他会让江湖和百姓同法而治。”
元光五年,十月三十日,皇帝颁下道诏令,给江湖人立新黄金令,主要包括三点,其:从元光六年起,江湖人士也要纳税;其二:江湖人士也不能当街杀人,否则按律法处置;其三:江湖人士犯罪,要拿五十金来赎自己命,要在黄金台战胜守台候十人以上,可以当做无罪。
长安城,田蚡并不同意这个法令,力劝刘彻。
田蚡跪道:“皇上,这行不通。能从黄金台上走下来,都是猛士中猛士,他们不会服啊!他们若服,何必黄金台死战?拼死战之后,再让他们守法,这是失信啊!天下人要怎看皇上?他们以为皇上是个出尔反尔人。何况,黄金令高祖定下规矩,这是宗法啊!”
刘彻嗤道:“高祖当年,被匈奴单于围困于白登七日夜,他腹背受敌,只能求助于江湖人,让武艺傍身人庇佑大汉。但如今,国已经国力强盛,卫尉禁军武艺高强、以敌千,哪个不是高手中高手,哪还需要这样狗屁规矩?问你,难道江湖人士,那就不是人?他们杀人,凭什就不用偿命?!杀人偿命,这才是王法!”刘彻霍然站起来,气势如虹,田蚡吓跳,只觉得眼前男人转眼好似就长大。他见过文帝、也见过武帝,可是谁像刘彻这样气焰嚣张?
刘彻拍桌子,对田蚡说:“个匈奴、个江湖,朕看他们不爽已经很久!这天底下,没有不能破宗法,要让天底下人都知道,只要是人,都要交税,只要杀人,都要偿命,谁也不能例外,这就是朕规矩!谁敢不服!”
刘陵想不明白,又或者根本在装,随口说道:“让他修去?怎,太尉也忧国忧民?放心吧,天塌下来,太皇太后顶着。”
“你懂什?”田蚡看着前方,半晌后,
田蚡:“……”
田蚡懦弱道:“诺。”
田蚡跪退出殿门,出身冷汗,抬头看见这天空阴沉沉,心情更是沉闷。
这可要如何是好?从秦以来,就敬重游侠,虽然上过黄金台之后,禁忌很多,可还是每年都有数百勇士从黄金台走下来,哪个不是人中翘楚?有人想要避世、有人想当游侠、有人只是不服朝廷管教、又或者交不起税。不管是为何,百姓还有条路来走。是以市井流传着这样话:“饱食衣足,安做百姓;贫苦孱弱,可做游侠。”
现在这条路若是堵上,黄金台还有何必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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