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复又深情款款,“阿梅,对你是什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平生最大愿望便是娶你。”
台下小童激动地谢声打赏,那钱打在盔里发出声脆响,绝对是大数。李冬青转身时往台下扫,居然是宁和尘。
宁和尘今日把头发全束起来,盘在头上,拿跟布条绑上,把张俊脸彻底露出来,身上穿着也是李冬青衣服,倒是很合身。昨日是个贵公子,今天像个离家出走贵公子,此时在下头鼓掌,津津有味地看自己戏。
叶阿梅又哭场,然后退下去,李冬青只能硬着头皮掏出腰间竹羌笛,深吸口气,闭上眼睛,羌笛曲是羌人思念故乡而作,故而自带悲凉和踌躇,加之李冬青技艺娴熟,台下霎时便安静下来。
宁和尘看着李冬青,扫过他全身数个大穴,仿佛能将他看出个洞来。
林雪娘又温小壶酒,说是她们娘俩没人会喝酒,所以便把去年过年时买酒拿出来。他尝口,辣得眉头皱,当即放下,不想再喝,说道:“那日在马邑喝坛烈酒,难喝透顶,还以为是他们胡人口味恶劣,没想到中原也是样。”
林雪娘说:“你以前没喝过罢?”
“是。”
“少时不喝,长大也不会喜欢,”林雪娘说,“你看冬青人高马大,其实也滴酒不沾,他口也喝不,随他亲爹。”
宁和尘忽然听见个话头,接着道:“他亲爹?”
什时候睡着。
宁和尘早上鸡鸣之前,听到李冬青起床声音,但没在意,转身又睡过去,再睁眼时候天已经大亮。林雪娘在炕上小桌前坐着,眼看着窗外,很安静样子。听见宁和尘走进来,说道:“啊,吃饭罢!”
宁和尘坐在桌前,看见林雪娘将整碗兔肉端上来,居然是口未动。
“昨晚难受吗?”林雪娘问道。
宁和尘简直不想再提,昨晚上睡不到俩时辰,他被恶心醒,跑出去把吃进去东西都吐出来,直到腹中空空才好受些,早上看见这碗肉,又恶心起来。
“你怎来?”李冬青撩衣摆,坐在宁和尘面前给自己倒杯茶,
“哦,”林雪娘随意地说,“他生父生母在他十岁那年死,马惊,跌下山崖。”
宁和尘不动声色说:“他父母,也都是这个村子人?”
“从小在这里长大,”林雪娘把酒给他满上,平静地说,“从来没走出去过。”
宁和尘点点头,又吞口酒。
李冬青今日演得又是踏雪寻梅。在台上和叶阿梅说酸词儿。
“还成。”宁和尘说。
林雪娘说:“那还好,冬青怕你吃不惯,还特意让问问你。”
宁和尘说:“哦,他没吃东西就走?”
“戏班子管两顿饭,”林雪娘说,“们不用管他。”
宁和尘看着手中瓷碗,上头碎个小口,但不影响使用,但能看出,其实这户人家过得也有些节俭。宁和尘看着这个碗,心中多少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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