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是那种去酒席上视线会被最贵菜色吸引去小市民,鹿肉对他来说可是个稀罕东西,自然不能不尝,喝之下发现蒜香浓郁更是胃口大开。杜行止在旁仔仔细细地照顾着,涮肉蘸酱,章泽埋头时候他就自己吃上几口,居然也逐渐填饱肚子
头,条件反射回他个微笑,看眼挂钟刚好六点,汤都沸腾杜行止也不知道等多久。有点不好意思,但心中下意识宽泛起来。他能看出杜行止在漫不经心态度下隐藏着真心,他能记得自己喜欢吃肉,也能想到提前热好锅让自己到地方就能动筷,这种被无微不至关心着感觉实在是相当好。
他将那个稀奇古怪梦境抛到脑后,那只是个梦而已,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然后笑着反手关上门,嘴上寒暄;“久等,下午事情办好就赶过来,还是晚些。”
“那客气干什?”杜行止缓缓回答着,眼睛柔软地弯出个弧度,努力克制自己欣喜收敛表情。可心中却恨不得把章泽看又看,印在眼睛里不要剥开。十几天不见好像又瘦。虽然两人同在个学院,但杜行止实在是太忙,北京河北两地跑,连课有时也上不齐,虽然时常想念章泽,却未必有时间去见面。
电话里能听到章泽声音,却看不到他身形,今天忽然会面,杜行止才惊觉自己深埋心中想念比他所以为多得多。
忍不住笑着去拉章泽手:“去洗洗吃饭,准备鲜羊肉和鹿肉,锅里还蹲炖着青蒜鹿血,想啃骨头也有,鹿腿压三四个小时。喝碗汤去先。”
章泽被说得口水泛滥,也不客气,被杜行止带着洗手换鞋,迫不及待在汤里涮下粉嫩肉片,只荡几秒就捞出来蘸酱塞进嘴里,眼睛眯成两条缝。
入口即化,肉香满溢,汤味清甜酱汁香浓,他两辈子没吃过这好吃涮锅,不由问道:“这肉怎那好?”
杜行止笑笑,心中忐忑渐渐平稳下来,章泽喜欢吃就好,也不枉他高价包下饭店里刚到极品银川活绵羊。绵羊肉质细嫩,银川羊腥膻味儿也淡多,又是从小吃无公害嫩草长大,在草原上肆意嬉耍,膘和瘦肉丝丝嵌在其中,不像普通羊肉那难炖烂。运输活羊成本高,可冷冻后总会流失部分美味,北京城虽大,可愿意出本钱养段时间活羊实在没几家,价格更是高到离谱,章泽没吃过也实属正常。
章泽确实没吃过,他上辈子没富裕时候,哪能吃到银川去?美食节目里看看倒是有,不过也只是看着主持人吃。他没什品味,尝不出这东西有多新鲜可贵,但美食本就是不用人多介绍,他吃头都不抬,下去足足盘子鲜羊肉后才撂筷子,初秋天气,吃脑门热汗。
羊肉就是暖人,章泽兴致高涨,脱外套后脸红扑扑,看杜行止喜欢地不得,也不用动筷子就饱。章泽停嘴,他立马盛碗鹿血汤推过来:“尝尝这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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