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父有些忐忑,交票后靠在出口处墙面上默默地抽着烟,手上紧紧捏着个看上去很脏土布袋子,里面是些散碎零钱和章母之前让他带走存折,以及村委会开出票据。这趟他走很辛苦,虽然好歹没有动用存折里钱,可章母给他带走千块钱现在早已被花干干净净。想起妻子在自己临走前反复重申嘱托,章父边担心妻子会问起他这些钱花在哪里,边又忍不住为自己这几天经历感到高兴。
但……
想越恨,脚踹翻摆在不远处把高背椅,椅子被踹出声巨响,拖行段距离之后砸在酒柜上,振地酒柜里各色酒瓶叮叮哐哐地摇晃。
林美凤尖叫声,连连后退,连带被他拽着衣摆窦震富也差点踉跄摔倒。窦震富盯着章母手上大砍刀,咽口唾沫,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同志,你不要激动!”
“激动你妈个X!”章母视线定定地打在两人身上,眼中浓烈恨意如有实质,压得窦震富喘不过气,“你们有能耐做亏心事,也别怕老娘来找麻烦!老娘今天要不把你们两个祸害剁死,就他妈跟你们姓!”章母说着脚踹翻还在摇晃酒柜,里面叮当作响茅台五粮液跌在地上碎成趟玻璃渣,浓香酒液飘满室内,林美凤心疼个哆嗦,脸都差点歪掉。
但两人压根不敢上去阻拦,为什?人家手里刀子是开玩笑?偏偏夫妻俩平时老吵架,家里那点动静邻居都不屑来查看,连个救人于危难之中希望都找不到,他们只有蜷缩在沙发后面,两个人挤成团,惊惧地盯着眼睛发红章母瑟瑟发抖。
章母并不打算闹出人命,她记得儿子跟他说过城里规矩比乡下多。可她也不打算就让这两个人轻巧被饶过!拎着刀站在屋里通往大门必经之道,X光般视线扫过周围切,想想,她大步走进客厅把电视脚踹到地上,两个音箱也狠狠被踹翻,屋里花瓶摆件都被她用刀轻巧地扫到地上,听着此起彼伏碎裂声,盯着林美凤怕到极致仍旧忍不住露出肉疼表情,她冷笑声,刀尖点着两人:“看在你们俩还有个儿子……再有下次,咱们走着瞧!”
她走好会以后,躲在沙发后面夫妻俩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确定她离开没多久,林美凤抓着沙发手青筋毕露,她盯着屋里片狼藉,心痛地几乎无力喘息,嘴唇哆哆嗦嗦良久,才逸出声凄惨嚎啕:“……这日子没发过!!!”
远在另个小区,窦顺娟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地笔直,她双眼盯着铃声急促座机,眼中划过丝怨怒,伸手拔掉电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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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热气不减,淮兴市汽车站人流济济,章父提着个黑色行李箱满头大汗地从通道里挤出来,浑身汗酸味让周围行人不由躲开几步。
从栗渔村出来趟并不容易,长途车里又闷又挤,小偷还多,他路连休息也不敢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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