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为除去罪孽所需要东西,就是钱吗?只要多奉献金钱,就可以慢慢除去罪孽,变成「纯粹者」吗?既然如此,那麽钱赚得多人,就比较接近罗榭使徒吗?难道,罗榭神像之所以用黄金打造,就是这个意思吗?
保罗逐渐发现到,随着自己当骑士见习生表现越来越好,自己也离信仰越来越远。不可思议地,每当薪水点滴增加时,信仰反而变得越来越薄弱。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并不只发生在保罗身上。尽管马蒂乌斯骑士个性温厚信仰坚贞,但有许多骑士会严厉批评主教,对大圣堂体制心存不满,在火焚谷骑士团内,这种人反而是主流。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主教背叛神」,心底其实是对主教们独占奉献金管理权而感到不服气。於是他们主张「缩小主教团权限,让火焚谷骑士团团长与副团长加入大圣堂营运部」。
钱其实他们就是想要更多钱。
主教团拿传统与教义当作挡箭牌,拒绝骑士团要求。但他们并没有任何武力。因此有时候会妥协,承诺要增加火焚谷骑士团预算。不过当强硬派主教们掌握实权而执营运部牛耳时,就会以「骑士团再怎麽说都只是大圣堂卫兵罢」为理由,削减火焚谷骑士团预算。当然,骑士团会群起反对,并向营运部施加压力,胁迫他们重新分配预算。总之,保罗身为骑士见习生学到大圣堂历史,就是这种循环。钱丶钱丶都是钱。大圣堂是金钱堆叠而成。
但是保罗没有感到绝望,他并没有这种权利。保罗赚来钱让家人过着比以前更好生活,
真是太软弱。
天生污秽,因为罪孽深重而伤到脚与腰,相当软弱。所以,如果不仰赖信仰就活不下去,不能舍弃信仰,只能选择相信。只能坚守信仰丶继续生活下去。即使邻居小孩像罗蕾塔那样死去,也只能含着泪继续耕种丶只能拚命地祈祷。
那时虽然罪孽深重,却是个好孩子。
当听说火焚谷骑士团马蒂乌斯骑士想从虔诚年轻信徒中招募骑士见习生时,便毫不迟疑地参加招募,结果竟然被选上。住进马蒂乌斯骑士家中,边打点他生活起居,边学习武艺丶教义以及宗教史,甚至还领到薪水。钱这种东西,过去几乎没有什麽机会可以拿到,因此虽然金额并不大,还是尽可能地买食物和衣服送回老家,家人全都高兴得跳起来。母亲毕恭毕敬地紧握保罗双手,哽咽地哭起来。「保罗,你要乖乖听骑士话喔。你要当上骑士喔。你要出人头地喔。然後你就可以赚很多很多钱,就不用那麽辛苦,就可以过好日子喔。你定要出人头地喔,好吗?」
钱。
钱
钱!
为准备「计画」,需要钱。
为有好日子过,也需要钱。
当然,大圣堂最需要贡品,并不是那些即使仔细洗去泥土後,仍然掩藏不住粗恶外观蔬菜。他们最需要,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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