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窗们背首《诗》。”沈先生沉声道。
“哦……”别说,沈京还真会,只听他摇头晃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便歇菜,他也就会背这句。
同窗们便开始偷偷笑他,尤数沈庄和那三个帮闲笑得最为夸张。
“沈庄,你起来!”却听沈先生沉声道:“给大家讲解下沈京背前两句。”
沈庄下子傻眼……他和沈京算是给沈家改门庭,读书都是极差。到现在连四书都背不过,就更别提知其意义。
扔,时情绪有些低落。
“跟你没关系。”沈默轻声安慰句,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再也不说个字。
按照惯例,下午是先生大讲时候,不同于上午个别授课,而是由全班起听……讲课内容固定在四书五经之内,每隔几个月,便会反复遍。对于刚入蒙识字学童来说,这是个正式学习前熏陶。对于已经背过这些书学生来说,这是个求甚解过程,能听懂多少微言大义,全看个人悟性根骨。
沈炼端坐回大案后,沉声道:“今天该讲《诗经》。”
因为先生并不是逐字逐句讲解,所以学生们并不拿出书来,只是背手坐在那听,听懂多少算多少,记住多少算多少……
但沈先生偏要为难他下,非让沈庄解释解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大概是这回事儿……有个关着斑鸠鸟笼子,挂在个姓何知州家……”
只听沈先生语调舒缓道:“论《六经》,《诗经》最葩。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夫子认为人只有经‘诗教’人,才会‘温柔敦厚’,才能‘远之事君,迩之事父’,才有登上朝堂,代表国进行内政外交资格。总之,《诗》三百,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沈默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原先那些浮躁和不适应,已经统统消失不见,他心里只剩下个信念,那就是“做!到!最!好!”让这老匹夫心服口服!
但他边上那位沈四少,吃饱喝足便开始打盹,硬撑着听会儿什‘思无邪’,便终于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瞪瞪睡过去。
那沈先生眼观六路,立刻看到睡觉小子,轻咳声道:“沈京。”
“啊……”沈京悚然惊醒,边擦口水,边赶紧站起来道:“学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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