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堂尊恩准起身,王老虎骨碌爬起来,向吕县令拱手道:“老公祖,孩儿把沈公子给您请来。”
吕县令微颔首,轻摆下手道:“出去吧。”
“是。”王老虎口中答应,但两脚却赖着不走,向吕县令谄笑道:“老公祖,孩儿已经答应放那长子,您看是不是……”
“下去!”吕县令两眼眯,冷声道:“本官什时候需要你来教?”
“孩儿不敢,孩儿多嘴!”王老虎抡圆膀子给自己两耳光,缩脖子道:“小人这就退下。”转身时给沈默个歉疚眼神,确实是爱莫能助。
声道:“听说福建南平出个海笔架,想不到们浙江会稽也出沈笔架!”两跪夹站,可不是活脱脱副山字笔架模样。
沈默满脸委屈道:“堂尊恕罪,学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只是学生有不能跪苦衷。”
“你有什苦衷?”吕县令沉声道。
“带着至圣先师……”沈默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包道:“画像呢。”打开之后取出里面画纸展,那位拱着手笑眯眯老爷子便出现在二位县令面前。
两位县太爷赶紧起身,恭敬地给孔圣人行礼。待重新落座时,吕县令十分不悦地问道:“你怎能将圣人画像带在身上呢?”
沈默却有些愣神,这是他第次见识什叫官威,个手无缚鸡之力年轻县令,居然如呵斥奴仆般对待王老虎这样黑道大佬。比较而言,方才这吕县令对自己态度,简直可以用‘优容有加’来形容。
看到沈默面色发紧,吕县令心中冷笑,他这手本来就有敲山震虎意思,之所以不直接把老虎拿下,是因为沈默乃是会稽县人,当着李知县面确实不好发作;二是这少年是童生身份,且似乎十分聪明,未来会变成什样子,谁也说不准……所以吕县令不愿随便与他结怨。
沈默小心翼翼解释道:“学生十分怕输掉这场比试,这才请孔圣人保佑……”
“圣人不管这个!”吕县令有气没地儿出,憋得十分难受。
李县令在边上劝慰道:“难得有对圣人如此虔诚士子,这是们教化之功,好事儿啊!”吕县令这才消气,怒哼声道:“以后将圣人放在心里便可,再带在身上非要治你个亵渎圣像之罪!”
沈默赶紧唯唯诺诺答应下来。其实他也知道,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下跪就是免不……这本就是件躲过初躲不过十五事情,难道将来还能在皇帝面前杵着不成?只是现在让他下跪话,心里时还接受不。还是能拖多久算多久吧,也许以后日子久就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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