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皱眉道:“事关人命,岂能任由这孩子儿戏?”这话实应该私底下说,但他就是这个脾气,从来藏不住话。
沈老爷叹口气道:“你这脾气啊,什时候能改改?”说着端起茶盏轻啜口道:“现在消息已经传开,山阴县正准备热火朝天,咱们李县令也翘首以盼,实指望这次能出口恶气。你突然横插杠子进去,把这事儿给搅黄,让两县县太爷脸面往哪搁?”
“脸面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二老爷气哼哼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人整天怎想!”
“还搞不懂你这些年当官都当到哪去呢!”沈老爷重重搁茶盏,闷哼道:“天下还有比当官脸面更重东西吗?”
沈默心说:‘有,比他更大官脸面。’
跟着沈京到上次来过‘中和堂’,厅内陈设依旧,只是多个人坐在沈老爷右手边,想必就是那劳什子二老爷。
沈默恭敬地给两位老爷行礼,那沈老爷笑呵呵道:“贤侄不必多礼,坐下吧。”
沈默摇头道:“长辈面前,哪有晚辈坐地方。”他偷眼瞟见,那二老爷生得十分严肃,仿佛心事重重般。
这时沈老爷笑道:“长辈让你就坐。”
沈默看眼边上立着沈京,意思是:‘那就对不起,老兄。’便在下首坐下来。
“不可理喻!”沈炼愤愤拂袖而去,临走还狠狠瞪沈默眼道:“草菅人命!”
沈老爷被气得面红耳赤,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强笑道:“你二叔就是这脾气,性烈如火,见笑。”
沈默神情黯然道:“其实二老爷教训是,没有把长子性命摆在第位。”
“孩子,你这就不懂。”沈老爷摇头笑道:“事情到这步,肯定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为不激化事态,他定会下令山阴知县,保护好长子性命。”说着呵呵笑道:“伯伯敢跟你打包票,长子性命安若泰山。只要你能把山阴赢个心服口服,他定会全须全尾回来。”
沈默也是关心则乱,经沈老爷这样说,立刻
沈老爷又让人给沈默看茶,这才和蔼道:“你要和山阴县比试事情,们都听说。”说着看眼身边二老爷道:“虽然这事儿呢,是以你自己名义去做,但是你毕竟是沈家人,们也不能置若罔闻……所以和你二叔合计着,把你叫来,向你表个态……”
边上那二老爷突然插嘴道:“沈默,你要是没把握,就别强出头。丢面子是小,坏那小子性命,谁来承担?”
这位说话还真不客气,臊得沈默阵脸红阵脸白,只能勉强苦笑道:“只要有别法子,也不会硬着头皮接下这场子。”
二老爷沉声道:“看来你是没把握,那就去跟虎头会认输……陪你道去,帮你把姚长子领回来。”
沈默心说:‘这感情好。’便要答应下来,那边大老爷却不干,干咳声道:“纯甫啊,们今天是来给沈默提气,不是给他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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