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从案上拿把香,扭身去找香烛引火。
唐开翰跪会儿,盯着佛龛里菩萨直直看,他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脑子里印着朱红硕大两个下下,来回盘旋着。
路文良拐个弯去解签处买签文。
雪白小纸上,印着黑色两行诗——
——“良缘欲定须跋涉,利来利往皆阻隔,若无海阔凭鱼意,莫望命
唐开翰跪在路文良身边蒲团上,寸步不离跟随着,路文良心乱如麻,不敢看他,心中祈祷自己能有条出路,感情事情他真……
“咔。”
支细长签从签筒里掉在地上。
大手从身边迅速越过,抢先路文良步捡起细签,翻面看,上面写朱红色两个字——“下下”底下细细排小字“第三十五签”。
那朱红两个字如同魔咒震在唐开翰心底,他先是面无表情看会儿,忽然开口问路文良:“你求什?”
行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路爬到山顶,路文良再没和唐开翰说过句话。
山顶非常空旷,这个时节天气很冷,来露营人很少,却有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在露台上搭好帐篷,打好气垫和防潮垫,把炉子也取出来,,唐妈妈架着锅子先煎两个鸡蛋。
随便填下肚子,唐妈妈掏出带来精细香烛,要去拜菩萨。
海川这座高山名叫圣天峰,山顶庙宇很多,于是滋生十分多靠这行吃饭职业,路过来山道上小岔口基本上都通往尼姑庵或者寺庙,但只有山顶这座名为无际寺,才是海川最悠久名声最响大寺庙。
唐小弟不愿意跟着去,他体力本来就不行,还背着行李爬山,帐篷扎起来之后他钻进去就开始睡,还说要帮着看财物,怎叫他他都不肯走。
路文良没有答他,拿对角来闭上眼念念叨叨抛三次,正反。
他抢过唐开翰手里长签,沉默又看会儿,放回签筒里,站起身来。
“走吧。”
唐开翰跪在那儿,头都不抬,伸手把拽住他:“你刚刚求什?”
“你放手!”路文良把抽回手,眼神凶狠顶回去:“你给差不多点!”
到最后唐妈妈都有点生气,她是很虔诚佛教徒,对佛祖菩萨敬畏很,小儿子态度太不尊重,她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当然她最后还是退让。
路文良心里乱很,唐开翰路寸步不离跟着他,这让他觉得压力很大。和刚刚才有过口角人相处是很困难,他也想要尽量避免单独和唐开翰相处,于是也起跟上队伍,唐爸爸本来不想去,不知道为什忽然又同意,唐开翰则抽着烟,全程除实际行动外,没有发表句话意见。
他目光像是团火浮在背后,烧几件外套都没能阻挡住那股高温,路文良头也不抬走,心思放空,却仍然能感受到来自身后危险味道。
唐开翰贪婪盯着他举动。
进香、跪拜、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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