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掉手上
烟灰，路功垂着头，五官在弥漫雾气里越发不清晰起来。
“
给你买辆自行车，后天你就搬走吧。”
“不要自行车，给买辆电动三轮车。”
“好。”
但赵春秀畏惧他，尊敬他，把他当做天来伺候，至少方雨心和他结婚时候，就从来没有为他洗过脚。
赵春秀是个合格老婆，纵然知道她有缺点，但面对自己原本就不喜欢儿子，路功还是忍不住偏向她。
很多时候，路功也知道，打人是自己错，他也知道，赵春秀
直在针对路文良。
但路功甚至想，假如没有这个儿子，假如这个家庭里只有赵春秀和他即将出生老来子，那生活是不是就会平静许多？
所以他有意在克扣着路文良生活，逐渐习惯成自然，到
后来，就连把儿子打头破血流，路功心里也掀不起什
愧疚情绪。
良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赵春秀心下狂喜，却又努力压抑着脸上笑容，生怕让路文良知道自己这边占便宜。
可不是吗，村子里房子，就算是路家那大那大老宅子，出万来块钱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要呢，可镇上楼房，可是有人出五万块！还有店面房租，现在如果出租，已经每月能拿到三百！更别提新划来宅基地！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只知道看地方大不大，却点也不知道估价！
赵春秀恨不得立刻就答应她，可出于各种原因，她还是不得不心焦等待着路功答案。
然而不久之前，他才发现，这个表面温软儿子实际上爪牙却无比尖利，个不小心，也许自己就会折损在他手里。
路功惧怕他，惧怕自己亲生儿子，种阴魂不散愧疚在睡梦里混合惊恐萦绕在路功周围。
路文良却在这时候提出愿意离开。路功心动，心动到从未那心动过。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公平兑换会给路文良造成很大损失，但想到自己即将出生另个孩子，路功咬牙抑制住自己愧疚。
“好，”沉默房间中，路功沙哑嗓音低沉响起。
沉默中，路功抽半根烟，他大概觉得这样交换实在是有点不公平，可赵春秀那些话，却令他觉得，路文良走大概也是件好事。
如果能就这样不回来，那也是好事……
路功叹着气，他恨方雨心，段时间之内，也直怀疑着路文良血统问题，但他心里其实是明白，方雨心对路文良这个亲儿子冷淡，无疑已经告诉他事实答案，但没办法，路功对这个儿子，就是没法儿亲近起来。
也许是出于段婚姻失败后屈辱感，也许是天性和路文良合不来，但更多原因，还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会老来得个幺子。
赵春秀小气、粗鄙、没文化、泼辣，在任何人眼里都很不上台面，更别提和有文化又美丽方雨心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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