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晚宴结束,群臣离宫。
唐慎离开宴春阁时回首看眼,只见善听和尚紧跟在赵辅身后,悄然离去。
次日,便是除夕。
*员早就放假休沐,唐慎帮着姚大娘、奉笔把家中装点番,家人欢欢喜喜地包起饺子。到除夕夜,众人正围着吃饭,个官差敲响探花府大门。姚三去开门,拿回来封信,说是从幽州寄来。
唐慎立即拆开信看起来,只见上头唯有行短短诗。
善听微微笑起来,等过会儿,他俯下身在赵辅耳边说句话,赵辅也笑起来。
晚宴到半时,终于有皇子按捺不住。
四皇子赵敬走出席位:“儿臣自去既州后,得块天外飞石。此石形状独特,儿臣见后十分欣喜,想将其献给父皇。”
赵辅露出惊讶神情:“天外飞石?搬上来瞧瞧。”
赵敬人立刻搬块半人高石头进殿。满座大臣们看清石头情况,纷纷惊叹起来。
夜色渐沉,只见花萼弄影,月色迷辉。
宴春阁坐落于御花园西侧,于片绿树掩映间。窗户是珍宝阁特制水晶琉璃窗,宫殿中灯火通明,照在那晶莹剔透窗户上,更显得流光熠熠。大臣们身穿官服,个个入席座。皇帝左侧坐是二皇子赵尚和四皇子赵敬,五皇子赵基则坐在他右手。
*员们按着品阶,依次坐下。
唐慎坐得算不近不远,他左手坐是国子监祭酒,右手坐是位翰林学士。
宴春阁之宴算不上家宴,却也与家宴相去不远。
同样是前朝某位诗人写,只是这诗被改些,改成:“两情若是久长时,亦思及朝朝暮暮。”
改是改不怎样,唐慎看却心头热。他把信
“这天外飞石竟形似如意,当真是富贵吉祥好征兆啊!”
赵辅也很喜欢,他笑道:“你有心。”
赵敬喜出望外。
四皇子出风头,其他两位皇子怎能落于其后?
赵尚和赵基纷纷献上自己寻来礼物,想要讨皇帝欢心。然而珍宝易寻,有寓意礼物却难找得很。他们找礼物都珍贵有余,在吉祥如意好兆头上却远远比不上赵敬那块如意形状天外飞石。
皇帝入席后,与几位皇子说会儿话,又与几位相公说起话来。他们说是私密话,隔得远根本听不见个字。这便是皇帝宠信。
唐慎“大病初愈”,不能喝酒,他边饮茶,边悄悄地望着皇帝那方。
只见皇帝脸色略显苍白,他也未曾饮酒,而是时不时地喝着碗褐色药汤。他时而与左相纪翁集交谈,时而与右相王诠说话。三位皇子竭力想插入他们话题,可总是说不上话,他们憋得脸色发红,又没有办法。
然而皇帝身后还站着个人,不是大太监季福,而是个穿着素色僧袍圆脸和尚。
他手中捏着串佛珠,轻轻拨弄着,脸上挂着抹如沐春风笑容。倏然,他抬起头,看向唐慎。唐慎心中紧,他立刻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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