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朝,唐慎这次没去御史台,而是去勤政殿。他在门外踌躇许久,还是敲门进屋。这屋子是王溱和礼部尚书孟阆同使用,如今王溱位子上是空,孟阆倒是在屋内。他看到唐慎,惊讶道:“唐大人?本官记得,你如今不在勤政殿当差吧。”说完,孟大人眼珠子转:“来找王大人?”
唐慎硬着头皮道:“是,下官有事想找户部尚书大人说。”
孟阆哪里知道最近几天这两师兄弟发生弯弯绕绕,他哈哈笑:“那可真不凑巧,你难道不知道,昨晚上王大人
心底那最深处东西被人狠狠戳穿,唐慎浑身颤:“师兄!”
王溱用食指抵住唐慎嘴唇,轻轻地“嘘”声。“你不必说,自然全是明白。你答案,早在这些日子里全部告诉给,只是始终不敢信,也不愿去信。”王溱温雅地笑,可谁也不敢说他此刻是喜悦,他尽量用欢快语气说道:“怎会逼迫你呢?”
唐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竭力想说“师兄不是这样”,可他说不出口。王溱抵在他唇上那根手指宛若压着孙悟空五指山,烫得他心头滚热,眼眶都要红。
王溱轻轻地叹声气,他用那个被胭脂染红手指,细细地描摹着唐慎眉毛。他动作温柔缱绻,如个夫君在为娘子描眉作画。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唐景则。”
唐慎心中紧,他仿佛感觉到股逼人视线,他睁开眼,只见王溱神色平静地望着他,眼底寂静无波。那瞬间,唐慎心脏用力地抽痛下,他避那多天,躲那久,还是没有躲得过。
唐慎轻声道:“嗯……”
王溱:“你瞧见吗?”
唐慎:“什?”
“既然病,那便好好养着吧,莫要操劳。”
王溱起身便走,唐慎在床上呆好会儿,忽然他起身,夺门而出想要去追王溱。可王溱这次动作快急,唐慎就犹豫小会儿,他轿子就跑没影。唐慎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空荡荡巷口。他甚至想过要不要现在就去尚书府,他想告诉王溱,哪怕两人不能在起,他依旧是最敬重、最仰慕王子丰。
但唐慎没敢去。
次日,还没上早朝,唐慎悄悄来到两品大员所在宫殿外,他伸长头想找王溱。可几个大臣鱼贯而出,愣是没瞧见王子丰踪影。等到下朝,唐慎又找找,竟然还没见到王溱。
唐慎猜测:难道师兄他告假在家,没来上朝?
王溱淡然道:“颗真心。”
唐慎双目紧缩,他张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望着唐慎表情,王溱已经明白切。他自嘲地笑声,道:“你自然是懂。如初次见面时,你便知晓是谁,却装作不懂。”他把将手按在唐慎胸口,隔着薄薄被子,唐慎感觉自己心跳都被按停。“你是在害怕?”
唐慎说不出个字。
王溱:“还是在害怕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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