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闭闭眼睛,他长长地叹声气。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道低缓无奈声音,那声音对他嬉笑怒骂:“子行矣!”
时至今日,唐慎已经快要忘当初梁诵曾经对他说过些话,但他始终记得,梁诵次次地对他说,莫要插手先太子事。他只盼着唐慎安稳做个富家翁,哪怕自己以身殉义,都没想着让唐慎掺和其中。
“可如何做得到?”
越是解那场宫廷政变,唐慎越是心惊胆战。
梁诵觉得钟泰生是冤枉,那先太子就必然也含冤。可当年,太子党正如日中天,想要谋害太子党,仅仅是赵辅人绝对做不到。他背后,必
天色已晚,王溱没再多逗留,唐慎送他离去。两人在房门外惜别,王溱道:“小师弟,虽说六月已至,但塞外幽州从无春日,盛京则与之不同。春风不度玉门关,过几日回盛京,你可要换好衣裳,切莫还同往常样。”
唐慎愣住:“师兄?”
王溱笑笑:“莫送。”
唐慎站在门口,目送王溱离去。
回到屋中后,唐慎眉头紧锁,他想很久,无奈地叹气:“明明就是想说什,却又不完全说,王子丰真是……四年,这人就不能说句人话!”不过唐慎也明白,有些事王溱不方便说,又或者就是喜欢这样逗弄他。看唐慎惊愕茫然表情,他或许颇有成就感。
唐慎说得情真意切,神色诚恳。
王溱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有深邃情意积淀着,他忽然笑。
唐慎心中微动,他问道:“师兄笑什?”
王溱:“那在小师弟心中,苏大人占多少?”
唐慎想都没想:“占多少?分都没占!”他心里怎可能有苏温允,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也不能怪唐慎总想着揶揄师兄,所谓“先撩者贱”,明明就是王子丰总是逗他,他才想偶尔反击下。
“盛京有所改变?是哪里不同呢。”
若是说王溱最后那句话,唐慎大概揣摩出些意思,那他们先前评价苏温允话,就让唐慎神色渐渐冷下来。他想起过去这几年来他搜集关于先太子、钟大儒,关于先帝、先皇后,甚至是关于那场宫变所有消息。
苏温允今年才二十六,三十年前宫变自然和他没有关系。但是王溱说,苏温允其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所有赵辅想做却又不方便去做事,都是交由苏温允去办。
“师兄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三十年前事,和苏温允无关。那五年前,钟泰生死于牢中……和他是否有关?”
王溱叹气道:“那看来在小师弟心里,也没有位置。”
“啊?”
“小师弟说,在你心中,苏大人不及万分之,也就是说,与苏大人相比,小师弟觉得比他重要万倍。”王溱露出感动神情,可他还没感动会儿,就又语气幽怨道:“然苏大人为零,他万倍,岂不还是零?”
唐慎:“……”
知道你算术好,你可以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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