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摆摆手:“说这作甚。”
赵敖眼眶湿润:“皇兄……”
赵辅拉张椅子到赵敖书案前,他很久没有和赵敖这亲近地说过话。他说起很多小时候事,大多与太后有关。
赵辅:“孝敬皇后那时深受帝宠,你怕是不知,母后生你当夜,原本已经找唤来先帝,因为孝敬皇后突感风寒,身子不适,先帝便去清宁宫找她。母后原本已经用尽力气,生不下你,但听宫女说这事,她不知从哪儿来力气,将你生下来。”
赵敖:“孝敬皇后待你极好,皇兄,不知竟然还有此事。”
“太后走?”皇帝开口,声音略哑。
跟赵辅这多年,季福见到他这番模样,也是心中动容。他哭着道:“官家,太后驾崩。”
赵辅长长地抽口气,接着痛哭出声。
当夜,宫中响起哀钟,钟声震天,敲整整八下。
六王爷赵敖被传唤进宫,他走进延福宫,只见宫中早就没任何太监宫女,只有赵辅个人守着床榻上崩太后。赵敖看到太后,眼眶红,这也他生身母亲啊!
开平三十年,三月。
自前岁起,太后便缠绵病榻,久不能起身。过年时,太后病又有所好转。当时赵辅龙颜大悦,好好赏赐番太医院。然而谁曾想那竟是回光返照,到三月,太后常病于榻上,至十九日,还是崩。
太后驾崩时,赵辅正在登仙台中修仙。
赵辅修仙时不允许任何外人打扰,他登仙台,自建立伊始,除几位品大臣、元帅,只有王溱几人进去过。
这日,赵辅盘膝坐在长明灯正中央,呼吸吐纳,运转周天。登仙台外,个太监打着拂尘,冒着夜色急匆匆跑来。登仙台外守着小太监看,暗道不妙,这跑来太监竟然是延福宫首领太监汪棋。
赵辅笑:“与
“母后!”
太后驾崩,举国服丧,辍朝五日。
百官都披麻戴孝,为太后祈福。皇帝更是留在延福宫中,为太后默写经书。景王赵敖是唯还活着王爷,他也是赵辅嫡亲弟弟。他陪着赵辅,在宫中起默写经书。
入夜,赵辅受不住先睡,待他半夜醒来,只见赵敖还伏案桌前,抄诵经文。
赵辅在旁看许久,赵敖察觉到他目光,转身看过来。景王立即起身,行礼道:“见过皇兄。”
到这时,谁还顾及得上通报,汪棋直闯登仙台,扯着嗓子扯着嗓子,慌慌张张地喊道:“陛下,陛下,太后起不来。”
赵辅睁开眼,先是看汪棋眼,接着迅速起身,赶往延福宫。
皇帝守在延福宫整整夜,天未曾亮时,太后彻底没气。赵辅握着太后手,呆呆地望着这个躺在床榻上、瘦若枯骨老妇。延福宫中,哭声片,无论真情假意,所有太监、宫女都哭着跪倒在地上。
赵辅倒是没哭,他就这般直望着太后。
过小半个时辰,这些太监宫女就要哭不出来时,赵辅伸出手,唤来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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