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工部尚书袁穆大为错愕,他立即上前步,向皇帝请罪。
“禀圣上,臣治下有失,竟让手下做出这等贪赃枉法罪事!刺州官道,乃民之大事,乃千古之伟业。荆河大雨,桥梁冲垮,近百工匠命丧洪流。臣有罪,臣罪不可赦,求陛下惩罚!”
紫宸殿中,只有四品以上*员可以参加早朝。袁穆这话说完后,工部左侍郎李钰德和几位工部郎中齐齐上前,道:“工部*员皆有失察嫌疑,请陛下降罪!”
赵辅坐在御座上,静静地看着这些请罪工部*员,良久,他轻轻笑,对左相纪翁集道:“纪卿,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纪翁集上前道:“工部右侍郎谢诚,贪墨敛财,致使荆河官桥被大雨冲垮,死伤近百,罪不可赦。然袁大人身在幽州,心有余而力不足,分身乏力,虽说管下不严,却也是无心之失。”
八月廿七,御林军押解张沣党回京候审。
从刺州出发,大约走三分之二路程后,便走上新修官道。张沣等人双手负着铁索,被囚禁在车中,四周是片片金色麦田。户部左侍郎徐令厚策马来到囚车旁,对张沣道:“张大人,瞧瞧,这便是你贪墨所修建官道。你为官二十余载,老夫与你乃是同榜进士,你这是何苦啊!”
利字身侧把刀。
张沣蓬头垢面,望着天空,仿佛再也听不进徐令厚话。
三日后,御林军回京,张沣等十余个*员被打入大理寺大牢。当日,王溱亲自将账本送到殿前,皇帝见后,勃然大怒,下令大理寺仔细审问张沣等罪官,势要找出藏在背后真凶。
赵辅点点头:“纪卿说有理。袁卿,你为朕在幽州修官道,朕应当赏赐你才是。不过若是赏赐你,朕何以面对那近百工匠与*员在天之灵。如此,便功过相抵吧,你觉得可好?”
袁穆高举玉笏:“谢陛下恩赐。”
“好个恩赐!”下刻,赵辅话锋转,冷哼声,砸在紫宸殿地砖上,令群臣屏住呼吸。赵辅冷笑几声,道:“荆河事,便算你功过相抵,那袁穆,你告诉朕,三年前南方雪灾,谢诚贪赃枉法时,你又在哪儿!”
袁穆心里叫苦,知道自己逃不去这关。
没错,事实上这次皇帝派自己三名心腹分别去幽州、刺州和宁州,为不是查*员贪墨官道修建银两
这时,被调去幽州修建官道工部尚书袁穆也回京。他坐在中书省勤政殿屋子中,拿出罐上好碧螺春,请工部两位侍郎起品尝。堂屋中,工部三位官阶最高权臣围桌而坐,袁穆亲自拂袖斟茶,他尝口,舒口气。
“当真是好茶!人生在世,日子总是过天少天,能多尝尝这样好茶,便不要浪费罢。”
工部左侍郎李钰德捧着茶盏,茫然地看着袁穆。他身侧,工部右侍郎谢诚沉默地低头,不言话语。
两日后,大理寺少卿苏温允率领官兵,踏平工部衙门,将工部右侍郎谢诚捉拿归案。
朝野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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