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坐在烛台中央，静如仙人，仿佛连呼吸都没
。
良久，他轻轻吐出
口气，睁开眼，对唐慎道：“景则，你今日见朕，见到什
呀。”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出口，连季福都有些发懵。
修仙时候
赵辅是最奇怪，脾气古怪，难以捉摸。有时会放声大笑，有时会勃然大怒。登仙台里死过好几个太监，也死过几个道童。赵辅在外面能做出番明君虚伪模样，但
赵辅又问几句，就不再问唐慎，而是问起姚僐以前在边疆战场上见闻。姚僐二十年前曾经弃笔从戎，去过沙场。赵辅对姚僐直别有关注，就是因为在进士中少有他这样武将。
这天，唐慎和姚僐回到家中，不过会儿，就有太监到状元府、探花府送东西。
赵辅送两人各件狐裘袄子，还有许多宫中御用点心。唐慎和姚三都去过落河镇，与辽人打过交道。特别是姚三，他与很多辽商熟悉。辽国盛产貂裘大袄，姚三摸着赵辅赐下这件狐裘袄子，惊叹道：“小东家，这件袄子毛色水亮，在辽国也不多见，可是上好料子啊！”
唐慎默默地抚摸着这件狐裘袄子，他闭上眼，轻轻地叹口气。
将狐裘袄子收入衣箱，唐慎进入书房，研起墨汁。书房中，烛光摇曳，唐慎想许久，拿笔蘸点墨汁，展开张折子，认真地写字。第二日，他将这张折子送上去，又过三日，李舒和唐慎起当差，赵辅单独将唐慎留下。
问机，你来到朕身边，多久？”
问机是姚僐字，赵辅突然喊姚僐，姚僐受宠若惊，立刻站起身道：“臣担任起居郎，已有两月。”
赵辅仿佛这才想起来：“是啊，两个月。景则和问机是起来，那也是两个月？”
唐慎站起身，作揖行礼：“是。”
赵辅笑道：“问机是盛京人，早见过这般大雪。景则你似乎是江南人？”
李舒惊讶地看唐慎眼，然后行礼离开。
唐慎在季福带领下，进入登仙台。
登仙台中点着九十九盏烛台，分为三层、四面，将赵辅围在其中。赵辅面前，是排青铜烛台。这烛台上点着九盏长明灯。赵辅穿着白色道袍，坐在其中。他头上没戴龙冠，而是用簪子随意地插着。几绺夹杂白发头发落在肩上，他看上去完全不像坐拥天下皇帝，反而像个超然世外道士。
李舒说过，除中书省几位相公外，只有征西元帅李景德、户部尚书王子丰和大理寺少卿苏温允可以进入登仙台。唐慎心想，也不知道他说那些人是时常进入，还是只进入过次。
但总而言之，唐慎今天进来。
唐慎手指紧，语气平静：“臣是姑苏人。”
“姑苏可有过这般大雪？”
唐慎：“往年很少有，只有前几年时南方雪灾，臣见过回这般大雪。”
听到这话，赵辅露出回忆神色：“前几年南方雪灾……啊，是那年啊。那时景则还小吧。”
“臣那年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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