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郁闷道:“先生。”
两人起对傅渭作揖行礼。
花厅里早已摆张黄花梨小圆桌,上头放着精致江南饭食。唐慎和王溱都出身江南,江南美食讲究个精致巧妙,份量不多,口味也偏淡。说是吃饭,却是来说话,三人吃都不多,傅渭也不讲究那些食不言习惯,问唐慎道:“新科探花郎,其中滋味可是十分美妙?”
唐慎苦不堪言,委屈地眨眼:“先生揶揄!”
傅渭哈哈笑,他直接用筷子指指王溱:“开平十八年,状元。”又指指自己,“为师不行,当年和那钟泰生是同榜进士,倒血霉,他是状元,只配拿个榜眼。”接着他看向唐慎
王溱斥责道:“不许再有下次。”
书童:“……是。”
王溱拉起唐慎手,轻轻拍拍。两人如同最要好兄弟,和春秋时期君子样,携手走出花园。王溱情真意切地说道:“们是同门师兄弟,以后定不会再有此事。景则若是想,随时可以来尚书府。”
唐慎点点头,心里松口气,觉得王子丰也不过如此,他轻轻松松就把认爹这事糊弄过去。然而等来到花厅,唐慎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说看到王溱、下意识地对他赞美,压根没说过个字想他,王子丰这是血口喷人!
顿时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唐慎手忙脚乱,危急之中,他忽然灵机动:“爸……罢如江海凝清光!”
傅府花园内,是春来百花放,只听鸟雀鸣。柳荫遮蔽在假山之上,假山阴影又将唐慎几人遮住,唐慎话音落下,花园中是片寂静。
唐慎急中生智突然说出这句诗,温书童子没听过,王溱却定定地看着唐慎,片刻后,他道:“来如雷霆收震怒?小师弟怎见,突然说起这个。”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是杜甫描述公孙大娘剑舞句子,这个世界也有。
王溱拉着唐慎来到花厅,唐慎敢怒不敢言,只能郁闷地瞪他眼。等到王溱看他,唐慎又迅速收起视线,认真地道:“师兄。”
王溱:“师弟果真是想,路上都在看。”
唐慎:“……”
傅渭走出来,道:“景则想子丰?看来在为师不知道时候,你们师兄弟相处得极其愉快!”
王溱:“先生。”
唐慎早已淡定起来,他睁着眼睛扯谎:“许久不见子丰师兄,如今再见,还是如记忆中般清润朗逸,如江海清光,熠熠生辉。看到师兄便想起这句诗,所以时没注意,脱口而出。”先给你把马屁拍上。
王溱看唐慎会儿,道:“未曾想只是七日不见,景则就这般想。”接着他转首对自家书童说:“景则七日未曾来尚书府,你怎不去邀请他?若不是先生这次让们二人起来,恐怕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景则!你可知错?”
平白无故被扣口大锅书童:“?”你们刚才在说什,跟有关系?
唐慎:“……”
书童老实道:“是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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