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唐慎看到这里,声音哽咽。他没想到先生即使走,也未曾忘记他这个学生,为他安排好切后路!
然而这封信竟然还有第二张纸,唐慎翻出第二张,待看清上面内容,他双目凛。
『若你有意仕途,为师身为松清残党,本就无力予你照应,你身为梁博文学生,反倒可能引来杀生之祸。若你从官,前往盛京后,将为师信中所留之银叶交予傅希如,拜他为师,此后不可再提为师姓名。
莫要任性,傅希如虽不是天下四儒之首,但你若为他之学生,未来仕路,便如大途。
然你要切记,拜傅希如为师并非当务之急,为师之所以命你拜他为师,是因傅希如有学生,名王溱,字子丰。此人乃为师从官四十余年来所见,最会做官、最会当官、最能当官之人,更有琅琊王氏为靠山。你若拜傅希如为师,便是王子丰师弟,此乃你唯能与他牵扯之途径。
信。
徐慧:“真是惭愧,但只能如此,还得快马加鞭地赶去上任。”
唐慎:“此去山高水长,不知此生是否能再见,愚之路小心。”
“多谢,不必送。”
唐慎回到房中,将信放在桌上。这是梁诵留给已经成为举人他,此刻他还只是个秀才,这信到底是拆还是不拆?徐愚之倒是轻松,把难题扔给他,现在该他头疼。
王子丰其人,深不可测,不可简而信之,然亦可稍加信之。
若你能与其同谋而战,为师在天有灵,亦可安心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望你来年来坟头上柱香时,带上你曾酿过果子汁,酸甜可口时,也可回温人间之味。』
唐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拆!”
拆开信,雪白宣纸上写着漂亮簪花小楷。
『景则,见信时,当已不在人世半年。你师生场,为师先抛你而去,是为失责;如今你中举,为师不能亲眼所见,也是生平大憾事。为师知你只想安稳度日,这未尝不可,为师走后,若唐家有变,不再与你照拂,你可去盛京寻人。
此人名为傅渭,字希如,号雕虫斋主。那日双九重阳,你与为师起所赏之画,正是他手笔。
傅希如与为师故交多年,你将此信与他,他自当照拂你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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