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看着林杭景样子,心中难过,低声道:“萧夫人,上面写是失踪,也就是说生死未定……”
林杭景慢慢地伸出手指擦掉眼角泪痕,抬起头来望着劝慰自己沈晏清,却是微微笑,只轻声说道:“他定好好活着,总有天,他还要回来找。”
她语气坚定近乎于偏执,眼瞳里有着片玉石般温润光芒,沈晏清微微怔,心中却是无限酸楚,轻轻地道:“萧夫人,事到如今,你要保重自己……”
她只默默地坐在那里,把头静静地转过去,看着窗外那片盛放风信子,嘴唇无声地紧抿着,强忍着那难以言喻悲伤和锥心痛苦,却有两行滚烫眼泪,顺着洁白柔美面颊无声地滑落下来……
他说,你在,北新城在,就在!
良辰好景,还君明珠
三个月后,美国旧金山。
窗户敞开着,上午阳光暖暖地洒进来,而窗外,成片风信子开得正好。
客厅里安安静静,沈恪站在厅内个摇转木马旁,帮着个大约三四岁孩子摇着木马,那小孩子眼瞳乌黑,稚嫩面孔却已经是有几分英挺味道,隐隐却还透着些许清秀,这会儿骑在木马上下下地摇着,咯咯笑声不绝于耳。
另边。
他说,林杭景,要你辈子!
他说,林杭景,你记住,萧北辰这辈子只爱过个女人,就是你!
那个雪夜里,她答应签那份婚书,他高兴得发疯,抱着她在雪中打转,圈又圈,她心慌意乱地闭上眼睛,那雪花似乎忽然落得急起来,四周都是雪声,便好像是要将这世界都变颜色般。
那就是他全部幸福。
他声音还在她耳旁,清晰真切,便仿佛是刻在心上般,那样幕又幕,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看着她说:这辈子什都不怕,就怕你掉眼泪,如果能让你不流泪,情愿死。他笑着对她说,你看你这眼泪多,若是死
铺着碎花窗帘桌子上摆放着套精美玫瑰红茶壶,红茶香气袅袅地浮起来,西装革履沈晏清将份报纸放在桌面上,“这是半个月前报纸,在国内朋友寄来,才刚收到。”
林杭景目光默默地落在那页报纸上,那正是国内最有影响力报纸,《名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原是北新纨绔子,依红偎翠花满怀。少帅总角战沙场,挥斥方遒意纵横。生死荣辱明大义,御寇抗倭萧将军。”最后结笔只有十六个字:总角少帅,敢当天下,萧氏将军,甘与城倾。
报纸上有他照片,磊落分明面容,乌黑深邃眉眼,她只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眼睫毛轻轻地垂,便是滴眼泪,啪地声落在报纸上,浸透那白纸黑字页面。
萧南归坐在木马上,抓着木马头,下下地摇着,又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桌前林杭景,小声地对旁沈恪说道:“妈妈哭。”
沈恪道,“那们就乖乖不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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