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吃粥,林杭景便去旁拿才给他洗好晾干军装和衬衣来,借着蜡烛光熨烫,她站在那里面等着熨斗热起来,面将衬衣折好,拿起熨斗慢慢地熨烫,将衣服烫平平整整。
萧北辰看着她手就没有停过,便说,“这些活都有侍从官去做,你别忙乎。”林杭景认认真真地将那军装烫笔直,柔柔地笑,面颊两侧便出现两个浅浅酒窝,“你就别管,这些愿意做。”
她这样说着,手上动作也不停,那军装被她熨烫笔挺,回头看他已经吃完粥,便道:“三哥,你过来穿上给看看,好不好?
屋子里烛光都跟着晃,赶得这样巧,他二人对视眼,不由自主地便是笑,那炮声轰轰隆隆,却也没凄凉意味。
林杭景剥好莲子,回头对他道:“去把这粥煮上,等会儿端来给你当宵夜。”
萧北辰坐在那里点点头,道:“好。”
林杭景端着莲子走出去,春风料峭,还透着冷意,天井里梅树却依然是开得正好,林杭景走没几步,就听得在里院值班岗哨那里传来窃窃私语,有人说,“总司令今儿下午在三湾塘亲笔昭告各部队、各将领,‘国将不国,军人有何颜面苟活,今此大战在即,颖军定要与扶桑军血战到底,誓与北新城共存亡’!”
林杭景听得那几句,手指略略地用力,攥紧盛着莲子碗沿,默不作声地转身进厨房做莲子粥,耳旁不由自主地都是那几句话,“血战到底……誓与北新城共存亡……”,她不知不觉间发呆,竟忘往水里加米,待到她回过神来时候,已经烧锅热开水在那里。
院子里月光很是明亮,白浸浸片,夜已经深,林杭景端粥回来,才进屋就是愣,见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她放轻脚步走上去,将莲子粥放下,转身那挂在旁外套给他披上,眼见他满脸疲惫之色,更是不愿意惊动他,只默默地坐在旁,陪着他。
桌面上烛光无声地摇曳着,片幽幽光照下来,照在他侧脸上,他乌黑头发下面容极其清俊英气,只是眉宇间笼着片疲惫之色,她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微微笑,只可惜那抹笑容,却是含着抹无言落寞。
最初见到他那刻,他是何等意气风发,那句戏谑,个扯手轻薄,却从此将他们两个远远隔开去,他是心高气傲,她是倔强固执,这样错再错,却原来她要等到这久以后,才这样仔仔细细地去端详他。
桌上红烛火焰发出噼啪声响,他忽然肩膀动,竟然醒过来,就见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那瞬间,便仿佛是梦般,他愣片刻,才回过神来,道:“竟睡着。”
林杭景微微笑,也不说什,只起身将那碗粥端到他面前,道:“快吃吧,会儿可就真凉。”他深深地吸口气,也觉得饿,便道:“还真香,正巧也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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