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笑,“知道,都不怕。”
他终于慢慢地转过头来,望着她柔美面颊,如百合般纯净无瑕,他声音便恍惚如梦样,就连最真切呼吸都变得那样漫长渺远,“林杭景,你又何必如此?”
她轻声道:“因为你是南归父亲!”
他怔,愕然地看着她,“南归?”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乌黑双眸,字字清晰地说道:“是,三年前生下男孩子,和你孩子,萧南归。”
始知麟儿,却是生别
转眼间便走到里院,满墙爬山虎抽出嫩绿小芽,青石路面上是才融化雪水,院子里种着两株宫粉梅树,正是开花时节,冰枝嫩绿,花瓣粉红,满院都浮着那丝若有似无暗香。
萧北辰走几步,忽然站住。
游廊檐上春雪消融,化成清凉水线,顺着廊檐接连不断地落下来,便好似是从檐下垂下道道水晶帘幕,林杭景袭朱青色衣裙,静静地站在廊下,宁静娴雅面容丝毫未变,眼瞳温和如最清澈水,亦仿佛是晕染那粉梅清香,而披在肩上云白花披末端穗状流苏在微风中晃动着,轻柔无声。
只那瞬,切都已不必再说。
那样句话,便如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他身体无声地震,刹那间便是五内沸腾,军帽下双黑眸倏地亮,连呼吸都急促紊乱起来,猛然上前来握住杭景手腕,手指都无法控制地发抖,那声音竟是哑,颤,茫然不知所措,“们孩子?和你孩子?他在哪?让见见他,现在就要见到他!”
林杭景心中阵刀刮过般刺痛,低声道:“他在美国。”
他脸上那极度惊喜表情刹那间凝固,握着林杭景手腕那只手无声地僵在半空中,就那样呆呆地站好久,久到无法克制失望和痛楚彻底
萧北辰怔怔地看她片刻,嘴唇微微动,忽地转过身去,竟然把将站在他旁唐起安揪着衣领抓过来,唐起安还茫然不知所措,萧北辰呼吸都紊乱起来,脑子里空白片,心中阵阵绞痛,好半天才看清自己抓是唐起安,又甩开他,才扯住缩在旁郭绍伦,已经是火冒三丈,郭绍伦慌道:“总司令,你听说……”
“是自己要回来,怪不得他!”
那温和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细润如水,熨贴到他心里去,他脊背都是僵硬,只缓缓地放开郭绍伦,呆站在那里,眼看着前面粉梅初绽,雪珠消融,那瞬心跳如擂鼓,却不敢转过头来看她眼。
郭绍伦和唐起安早带着侍卫官退出去,那寂静院落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远处炮声阵阵地传来,轰轰隆隆,她只是慢慢地走到他身后,静静地望着他笔挺背影,浅浅地笑,柔声道:“你曾说过要守着辈子,可是现在算来,最多不过算半生而已,你这还欠着呢。”
他乌黑眼瞳里便是深邃痛,道:“你可知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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