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描出根翠绿竹子,慢慢地转过去,又描出根来,牧子正看着她凝神贯注样子,她眼珠明亮剔透,可以直照进他心里去,他看她出神,不提防自己手里还握着劈竹片小刀,只是那滑,就划破他手背,他倒抽口气,林杭景瞧见他手背上那道血痕,慌拿出自己手帕,上前来按住他伤口,道:“你怎这样不小心?”她说着,脸却蓦然阵洇红,牧子正伸出另只手来,按住她小手,道:“要是能就这看着你,看辈子,就好。”
林杭景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心跳得擂鼓般,庭院里空气里有着竹叶香气,萦绕在他们周围,枣树在两人头顶上沙沙作响,天边浮起层薄薄金色晚霞,更映得林杭景那张巴掌大小脸如画般,牧子正低下头去,吻她嘴唇,她嘴唇软软,有着甜丝丝味道,倒好像是要融化,他轻轻地吻着,她没有躲,轻轻地闭上眼睛,那排小扇子般眼睫毛颤厉害,倒似扑闪扑闪蝶翼般。
庭院半掩门发出咯吱声响,慢慢地朝旁边退开去,便露出站在门外那个人面孔,萧北辰身冰冷戎装,握着马鞭,倒也不说话,看着庭院里林杭景和牧子正,只是那目光,深冷如刀似剑,仿佛隔着空就可以硬生生地割开人肌肤。
林杭景微微睁开眼睛,却是陡然震,慌忙拉起身边牧子正,牧子正正不解其意,眼瞥见站在门外那行人,他识得颖军军装,眼看着这群荷枪实弹人就站在家门口,正在茫然之际,却见为首那人,正是颖军少帅萧北辰,他曾在很久以前远远见过次,这会儿只是怔,却见萧北辰已经走进来,而身边林杭景牵着他手,手心里竟然都是冷汗。
萧北辰缓缓地走进庭院里来,深敛目光任谁也看不出那里面到底藏多少东西,他每走步,都好似要在两个人心上狠狠地踏出个坑来,他直走到小桌子侧,也不再看那两个人,只是慢慢地站住,淡淡地望着桌子上凌乱摆放竹片、画笔、涂料等物,他拿起马鞭,冷漠地敲在那些物件上,将那些东西下下拨落在地上去,马鞭在桌子上无声地划着,下,下,倒宛如割破肌肤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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