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正忙跟着她,看着她慌慌张张地往外走,眼见着就被那门槛绊下,人朝外倾去,他顾不得,急忙地伸出手臂去,竟下子抱个满怀,顿时间,满怀温软,香气袭人,这风筝行小学徒登时呆在那里,林杭景也羞得满脸通红,从他怀里挣出来,头也不敢抬,朝着小巷尽头快步走去。
牧子正傻般呆愣在那里,怀里清香犹在,手臂还是原来姿势,僵硬极,只是她跌入他怀里那种感觉还清清晰晰地残存着,他跟失魂样呆立着,等到豆大雨点浇到他脸上,他才如梦初醒,抬头望天,却不知何时积满天乌云,夏季,bao雨来得也极,转眼间,豆大雨滴就浇下来。
牧子正站在雨中,陡然想起林杭景这会儿只怕是双手空空地走在雨中,他心中阵揪紧,什也顾不得,就往大雨里飞奔,眼看着巷子口有个卖伞,冲上去抓起把红纸伞,将兜里钱全都掏出来,也不管多少,都扔给那个卖伞,抓着红纸伞就朝林杭景离开方向追去。
,bao雨又急又冷,街上立刻就积水,行人小贩都忙忙地找地方避雨,林杭景站在家屋檐上,看着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下,她也没淋着什雨,却看到雨雾中牧子正路飞奔,急切地寻找着什,她只叫声,“牧子正。”那牧子正居然听到,回头就看到站在屋檐上她,便奔过来。
林杭景看着他全身上下都湿透,连嘴唇都被大雨浇得发白,说,“你出来做什?”
林杭景怔,“发财有什好?”
“发财还不好?好处多着呢。”牧子正拎着风筝坐到林杭景对面,帽子下那双眼睛里全都是振奋,“可以买自己喜欢东西,不用受人欺负,而且也不用这累,天天都忙忙乎乎。”
林杭景微微垂眸,唇角露出丝微微苦笑,“即便有万贯家财也不过是招祸用,总有人觊觎着,夜之间就可能破败,如果是骨肉分离,那更是不得安宁。”
牧子正诧异,“那你觉得怎样才好?”
林杭景微微笑,百合般安静纯白,“自然是有个属于自己家,也不用多好,只要间小房子就行,每天青菜豆腐,三餐宿,安安稳稳,平平凡凡地过日子。”
牧子正把红纸伞往林杭景面前送,拿着红纸伞手臂上全都是雨水,他还在笑着,倒好像这大雨没浇在他身上样,“给你送伞。”
林杭景望着他拿到手上伞,
“那还不苦你?”
“不怕吃苦。”
牧子正看林杭景片刻,他沉默半晌,忽然笑,“那不发财,就扎风筝,扎辈子风筝,青菜豆腐,也爱吃。”
他这言下之意已很清楚明白,林杭景面孔陡然浮起层浅浅红晕,她微垂着头,手握着那毛笔,饱蘸颜料,却再也描不下去,牧子正只是看着她,眼睛乌黑明亮,林杭景阵心慌意乱,扔下那毛笔,低声说道: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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