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冷凝都快实质化。
半晌后,还是那个警局工作人员轻咳两声开口,打破越来越尴尬氛围:“这位先生,你是何女士家属?”
中年男人连忙掏出自己身份证,僵硬面容上又扯
那个和当年姐姐情人长得几乎模样、穿着深灰色西装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他话样,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侧头和身旁助理模样人说几句话。
他长得和当年那个严家继承人实在是像,不过比起当年那个风流多情、脸上常年带着浪荡笑意男人,他这个长大后外甥脸色要冷峻淡然多、气势也强得多。
至于他外甥牵着那个秀气青年,应该是他情人?
中年男人在心里嘀咕句,他这个外甥在国外倒是学会玩男人。
严深看样子不太想认严家,这也是难免,毕竟他那个姐姐后来精神不正常,时不时就会发疯,疯起来见谁都像是杀父仇人样,谁在她面前谁遭殃,连他个大男人都被猝不及防地扇过几巴掌,更别提个没有什反抗能力小孩儿。
话出口,中年男人就知道自己有些冲动。
医院这种人来人往地方,他喊出这些话,是不是有点太引人注目。
何家怎说也曾经进入过豪门之列,他年轻时候也是矜贵过人,现在像个乡下来土亲戚样在这里急吼吼地认亲,传出去像什话?
将眼底过于热切情绪遮遮,想起家族曾经辉煌时光,中年男人心底后知后觉地涌起股尴尬之意。
他原本以为自己喊出来那句话会招来这群人注意力,然而事实上,除警方那边派来办手续人露出诧异混着古怪神色外,其余人脸色都没有什大变化,就连被严深牵在手里那个看着没怎经过事清秀青年,也只是抬头看他眼,黑沉眼眸很淡地从他身上扫过。
这磋磨下去,是个人都会恨,哪还有什母子情分能留下来?连带着对何家没感情也很正常。
不过幸好当年虐待严深只有他那个精神不正常姐姐,他们何家虽然没有帮严深,但好歹也没跟着助纣为虐,还有修补关系机会。
他们家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念头在心里转两圈,中年男人脸上露出愧疚又欲言又止神色,故意放低姿态,满含愧疚地又叫声小深。
然而严深依旧没理他,黑沉眸子从他身上扫过,冷淡像是在看件没有生命物件般。
——并不知道像这面无表情就已经是青年不高兴到极致体现,中年男人下意识地以为他平常也是这样。
中年男人:“……”
不知道为什,没人理他,总觉得更尴尬。
那些人高马大保镖倒是都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只是他们个个看着都凶神恶煞、眼含不善、压迫力极强,忍不住让中年男人感觉背后凉,也不敢再往前靠近。
他不靠近,那些保镖也主动不来找他麻烦,双方就这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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