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尼尔在真正看到杀青瞬间,打个生理性激灵。那段在孤岛上疲于奔命,又被这个疯狂杀手戏弄驱策经历,在他记忆中留下太过深刻印象,以至于后来与那些长相俊俏亚裔小情人们(没错,他就是故意挑容貌相似)上床时,时不时会臆想到柄利刃从下方悄无声息地割断他喉管,从而惊出身冷汗。
你是自虐狂吗?当然不!夏尼尔对自己说,当时你没有钱,没有权势,不得不受制于人,但现在不同,时移世易,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成功人士,而他却成阶下之囚。你干嘛不能干自己想干任何事呢?
这想着,他脸上浮现出虚伪、居高临下笑容,每根头发丝都向外散发出优越感:“好久不见,杀青。在‘坟墓’里住得还习惯吗?哦,或许刚开始挺困难,每个监狱都有个共同点,爱欺负新人,毕竟这里随手抓把都是杀人犯、毒贩、黑帮分子,身为连环杀手杀手也不是那出挑,对吧?”
杀青神色自若地回答:“确不太习惯。但比起在这里苦逼地蹲七年零四个月出去后众叛亲离、穷困潦倒过气淘汰者而言,觉得还算是活得挺滋润。”
嘴炮依旧犀利,对此夏尼尔恨得牙根痒痒。他往前倾斜身体,从肢体到语言都向对方传递出威胁信息:“今时不同往日,杀青,现在有是钱,正用仇人血清洗曾经弄脏靴子——那个叛徒告密者是第个,他已经死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紧接着将是那些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小人,还有那些窃取地位与权势无耻小偷……”
股。”
午后放风时间,犯人们在操场上打球、聊天、玩健身器械,或者懒洋洋地晒太阳。
杀青和狼棍手下们在玩跳棋。他已经跟这群人混得很熟,逼着对手使用车轮战,然后不留情面地赢走两包烟、盒巧克力豆和把自制小刀。
狱警赛门走过来说:“埃尔维斯,有人探监,跟来。”
已经过集体探监时间,杀青猜测又是这个好说话狱警给他开后门,回给对方个感激微笑:“谢谢,长官。”
“你尽可以杀人如麻,跟有什关系。”杀青慵懒地抻着腰,几乎要把双脚架到桌面他鼻子底下,“在眼中,你永远都是那只虚张声势、倒霉透顶小狼狗
赛门朝他点头示意,带着他穿越操场,进入开放式探监室。
访客很有些出乎杀青意外。他原以为是律师坎宁。虽然已经认罪判刑,但坎宁仍在负责些相关法律文件,以及非常不务正业地充当他与出版社、媒体大众之间对话窗口。
但今天来探监却不是坎宁。
来人是个精悍高个儿,打理得宜金褐色短发下,双墨绿色眼睛狭长幽深,鼻梁高得有些刻薄,嘴唇又薄得有些凌厉,但总体看来,依旧是个风度翩翩、富有魅力男人。
“——哟,夏尼尔。”杀青双手抱胸,往椅背上靠,似笑非笑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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