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男孩宁静睡颜,想起刚才那个梦。梦中小女孩变成李毕青,这个他能理解:原以为当时情况已经是最糟,现在发现还有更糟,那就是被挟持人是他男孩!如果那是现实,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开枪——或者对谁开枪!悬崖上抉择吗……听起来像是特里维警官诅咒,里奥苦笑。
但他无法理解是,杀青为什会出现在这场梦境中?是,杀青是他梦中常客,但仅限于与他相关案子,而且都是以凶手身份,供他追逐参观揣摩。可为什这回杀青会如此诡异地出现,活像部串台电视剧,从前集中反派BOSS,摇身变成后集正派臂助?
里奥匪夷所思地回想着梦中情景:杀青以种亲密无间姿态站在他身后,前胸贴后背,手臂叠手臂,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危机感——难道,在潜意识中,他认为杀青是值得信赖人?见鬼!这感觉活像那些鬼扯警匪片(为数还真不少),强悍警察与厉害匪徒惺惺相惜什……真该死!他们是你死活对手!站在
择,要现在就把他变成尸体,要等把他尸体碎块寄给你——放心,会选个能配得上他贵重礼品盒,再扎条美丽缎带。”
黑发探员把牙龈咬出血,如果眼中怒火能化为实质,对方早已尸骨无存——但他无法扣动扳机,尽管全身肌肉都绷紧叫嚣着这枪,渴望得快要绷断!
他不能,不能亲手杀死他爱男孩!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个变态凌虐杀害!像被放在地狱黑色火焰上炙烤,正面是绝望痛楚,反面是痛楚绝望,在这刻他甚至萌生往自己太阳穴上扣动扳机逃避念头——
个胸膛贴上他后背,两条手臂从身后伸过来,稳稳托住他持枪手腕,温暖热度与似曾相识气息笼罩他。耳畔响起个清朗男声,年轻、强劲、锋利,略带英式口音,像把绘着典雅花纹刀子,轻易地切开凝固空气:“开枪,里奥。”
“不!”黑发探员断然拒绝,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你——杀青!”
“开枪。这次你不会失手,因为在你身后。”连环杀手说,“借助力量吧,里奥,让们起,终结这个该死循环——”
枪声响起瞬间,里奥从梦中惊醒。
昏暗光线中,周围摆设提醒他,这里是水峡镇家旅馆,他正躺在贵宾套房宽大床上,经历场惊惧而清晰梦境,真实得就像刚刚发生。
后背上传来另具身躯热度,里奥挪开腰间条胳膊轻转过来,发现李毕青侧身挨着他背,睡得正熟。华裔男孩穿着贴身短袖T恤和短裤,热得踢掉薄薄空调被,手臂却搂着他腰身,像过冬猫样蜷在他赤裸背后汲取温暖。
直到现在里奥才意识到,几个小时前他向对方提个多荒唐奇怪要求——更奇怪是,居然也获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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