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却也不恼，只是摇摇头：“这确实强人所难
。”
说着，顾爷爷又招手让顾奶奶过来，他轻轻地说：“
知道
，他不是妖类，他是们儿子。阿夕，那日向你提亲，采你最喜欢杜鹃花，插在你鬓间，那日烟霞真是好美，但是记得，你比它更美。”
顾奶奶温柔地笑着：“等到下辈子，还插着那朵杜鹃花等你，你见它，就知道是。”
顾爷爷轻轻颔首。
两位老人家互相倚靠着，床榻上，顾爷爷脸上露出
抹欣慰笑容，他慢慢地开始闭眼，却听道沙哑声音忽然响起：“爹……”
床头照顾着他，洛渐清也寸步不离。村里人送很多东西过来，那送过红花漂亮姑娘给顾奶奶家送床棉被，临走时，她微微垂着头，轻声道：“那日在洛水上，也看到你，时吓着，没有来得及喊出来。”
洛渐清敛着眸子，没有回答。
十天以后，顾爷爷病越加沉重。在流焰谷三年，让洛渐清纳戒里早已没任何丹药，他本想用自己灵力为顾爷爷续命，谁料就在他打算这样做那天傍晚，顾奶奶边给顾爷爷擦着身体，边状若无意地呢喃着：“那仙人说，他徒儿要来找们两口子断缘分。家老头子已经要不行，怎
就还不来呢……”
洛渐清时哑然。
三日后，顾爷爷病入膏肓，已经目不能视。他本就该在三年前过世，硬是靠灵药撑到现在，也算是提着口气。
顾爷爷眼中闪过道亮光，最后闭上双眼，滴泪划落。
顾爷爷去世后十天，顾奶奶身子也渐渐弱下去。洛渐清开始照顾这位孤独老人，他听顾奶奶说着自己和顾爷爷年轻时候事情，也听顾奶奶说她那去世多年可怜女儿。
等到三个月后，顾奶奶躺在床榻上，已经无法起身。那日，她拉着洛渐清手，和曾经顾爷爷样，回光返照似有精神，继续认真地唠叨着。
“年轻时，眼光很高。阿清，别看现在这样，年轻时却是十村八里最美姑娘。那日在夕阳下，看到那个老头子，他傻乎乎地捧着大束杜鹃花，乐颠颠地对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傻大个真有意思，然后就嫁给他。”
“们
在回光返照时，顾爷爷拉着顾奶奶说很久话，他说着两人相识，说着两人刚成亲时候事情，说着多年没有孩子时顾奶奶懊恼，又说着两人当初将那孩子遗弃在洛水中回忆。
洛渐清时在旁边听着，没有吭声。
等到顾爷爷招手让他过去时，他才坐在床边。
顾爷爷粗糙大手摸着他手，轻轻地揉着。那动作温柔轻巧，脸上笑容也慈祥包容，顾爷爷直认真地望着洛渐清，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也不知过多久，才哑着声音，说道：“阿清，这年来，也把你看做儿子。要走，到这时候，你可喊声爹吗？”
洛渐清紧抿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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