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下士」
她微弱声音渗透日暮遗迹里。
「是啊,辛苦你」
额头靠在她肩膀上哈维,以含糊不清声音说着同样话。
和收音机凭依灵告别,这是两人最后对他说句话。
模糊说话声和小跑步脚步声逐渐接近。
从没入狭窄视野阴暗遗迹墙壁另头,看到几道小人影跑过来。跑在最前面可能是那名叫做伊修尔少年,接着是其它孩子们;走在最后面则是披着披肩少女。孩子们发现自己后站住不动,只有琦莉穿过孩子身边,跑到他身旁。
急促呼吸声停在前方,肩膀因为喘气而抖动,他知道琦莉好不容易叫出第声。
即使其它东西看起来都很模糊,但只有她现在表情莫名清晰。就像他听得懂收音机杂讯般,即使全世界光芒都几乎熄灭,只有她模样看起来像是浮现于黑暗中模糊发光路标。她现在是什表情呢?是哭?是笑?他总是能看得很清楚。
睡在他膝盖上小女孩起来。他和小女孩四目相交,把收音机从小女孩手里拿过来。
哈!对」
他轻笑着回答,鞠躬道谢似地将额头贴在喇叭上。
「之前非常感谢你照顾,谢谢」
他闭上眼睛说出由衷感谢话语。
感谢直以来担任他们保护者人物收音机凭依灵;感谢他督促他们、带着他们走到这里;感谢能在那条疫病大街和他相遇;感谢他时常说出斥责自己话语;感谢他豪爽赶走阴郁气氛时笑声;感谢他强迫自己听许多不喜欢音乐;感谢他教导自己许多人类心理
收音机不会再次于两人之间发出任何噪声,不再鼓励他们、不再斥责他们,也不再播放古老音乐。
虽然个性豪爽开朗收音机凭依灵平时总不停唠叨抱怨,却仍守护着自己等人。只要轻闭双眼,脑海中便会浮出他身影。
插图107
琦莉接过他举起收音机后,跪在他面前。
「对不起」
他用略微沙哑声音对琦莉低声说道。
「想要赶快回到琦莉身边,但已经来不及」
在他尚未说完之前,她那略微冰冷白皙双手捧着他脸颊。湿润深色眼眸看着他,露出抹淡淡笑容,摇摇头。「没关系」她用含着泪声音说,接着温柔地将他头抱过来。他就这被琦莉拖过去,额头顺势靠在她肩上。
沙
噪声彷佛是敲打着战场遗迹安静雨声般,逐渐变得越来越微弱。
不久后噪声便突然中断。
从那之后,收音机再也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他全身虚脱地靠在水泥墙上,茫然地眺望着逐渐变黑天空。睡着女孩在他膝盖上蠕动着身体,轻轻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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