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感冒喔。」
贴上保护贴布后,琦莉伸长手想帮哈维把还没擦头发擦干,「不用啦,才不会感冒呢。」哈维这次真觉得很麻烦,便推开她手。
「又不是小孩子。」
话才说到半,他脸上表情突然消失,视线越过琦莉头望向另边。
琦莉跟着转头,追着他视线,看见拖车车厢角落有两道影子正在窥视这里。两道影子吓得跳起来,赶紧躲起来。
骨架和电缆之类东西被切断后,仅剩点残骸,嵌入上胳膊垂挂下来骨架到手肘附近就断。
剩下残骸已经没用,所以哈维本人主张要截断。因为已经侵蚀到手臂深处,除多截断些,否则无法完全处理干净。但是这其实是办不到(哈维却露出这是可以办到表情),所以才会残留些金属骨架。
他们把截下来右手臂埋在教区里酒吧后面,并做个坟墓——多亏琦莉保护,才得以免去在丢危险物垃圾那天被丢掉(真是千钧发!)琦莉抗议说:「这样太过分!」结果哈维只是很干脆地说:「不过就是个东西嘛!」之后个人走到酒吧后面,好阵子都没有回来。
从首都入口处,也是下水道市镇「门之镇」回到北海洛教区内,已是距今三个多礼拜前事。琦莉他们接受老板好意暂时留在酒吧,这就是在那段期间发生事。
现在畸莉他们为寻人来到西贝里。
「有什事吗?」
哈维用非常明显怀疑口气问道。只听见小声窸窸窣窣对话后,接着就传来轻飘飘脚步声,同时那两道影子又再度出现。
五短身材,相较于巨大手脚,头部则显得异常小——在夜幕渐渐低垂天空下
「给,来帮你弄。」
琦莉看见哈维正笨手笨脚地撕开新保护贴布,便顺手抢过来。「面向。」、「不用啦,自己来。」、「面向,蹲下来!」琦莉不管他是否愿意就抓住他手,让他面向前方。哈维露出脸无法释怀表情,不发语地轻轻弯下高大身体。
哈维伸手拨开红铜色浏海,闭着右眼皮不自然地凹陷下去。琦莉用指尖轻摸他眼皮,他身体轻轻抽动下,琦莉立刻放手,然后帮他右眼贴上保护贴布,四方形贴布内侧有层薄薄软垫。若用纱布或眼罩会显得太过夸张,也引人注目,因此最近改贴这种保护贴布。
失去眼球必须等阵子才会再长出来。贴上保护贴布虽然是为保护眼睛,但是其实主要是为遮掩眼皮凹陷丑态。
就哈维个性而言,定会嫌这些东西麻烦吧,但是琦莉心想:下士肯定会唠叨。哈维只有只眼睛和只手臂,实在不像个正常人类。然而琦莉又再次发现,哈维平时根本是个受伤大王——像今天也是样。他本人总是说马上就会好,丝毫不放在心上(事实上也是不管伤势多严重,他都能立刻痊愈)。但旁观者总是担心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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