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隔壁村
老李头说，他孙女和你在
起上学，你成绩比他孙女好。每次跟老李头说这个，他那张老黄瓜脸哦，哎呦，你是没看见呦。”
“小俊，妈妈有没有给你烧肉吃啊。”
“钱够不够用？”
“奶奶房间枕头里缝
个帕子，里头好多钱，等你过年回家，都给你包压岁钱！”
……
连奚转头看眼那个蹲在地上、遍遍喊着“在等乖孙”老太婆鬼，道：“她说，和她乖孙样大。等再回头去看那个小女孩，正好辆车压过去，那个小女孩早就不见。”
苏骄恍然大悟：“难怪你那
清楚这老太婆身前事，还知道她什时候死。”
连奚点点头：“查很久才查出她死因，但她家人根本联系不上，好像很多年前就搬离苏城。”连奚走到这老太婆鬼跟前，蹲下去：“您要是愿意，就把当您孙子，扶您过去。您在这儿等四十年，每天都这眼巴巴地等着。现在想找到您孙子，大海捞针，几乎不可能。”
老太婆鬼死命摇头：“不，要等乖孙！”
连奚：“不扶您过去话，您看他。”
父亲骨灰。
白发人送黑发人事，爷爷经历两回，次是送走妈妈，次是送走爸爸。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身后亲戚里有人说句“就是这个丧门星！”，他下意识地想回头，爷爷却用力地拉住他手，没让他回头看。他抬起头，爷爷正看着他笑：“和奚奚没关系，奚奚中午想吃什，爷爷给你做。”
他懵懂地点点头。
可爷爷管得亲戚间七嘴八舌，却管不学校里孩子们。
不宽马路，只走分钟，就到。
四十年，老太婆鬼迈出最后右脚，终于走到马路对面。
她松开连奚手。
连奚放下双手，低头看她。
双沧桑眼旁
金光男轻挑眉。
连奚：“他就要打死您。”
老太婆鬼：“……”
老太婆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长得瘦弱，连奚只手揽住她肩膀，另只手扶着她左臂，就这搀着她，步步，缓慢地走向马路对面。
渐渐，老太婆鬼真将他当成自己孙子。她摸着连奚手，笑着说：“小俊啊，你在城里头上学上得怎样，有没有拿到红奖状。”
“连奚听说你爸爸死！”
“你妈妈死，你爸爸也死，那你就是没爸妈野孩子！”
“妈妈说，他是个丧门星，他爸爸妈妈都是被他克死，们不要和他玩。”
回家路上，他蹲在十字路口，抱着双膝，茫然地看着前方。
“就这个十字路口，小时候，有个穿红裙子小女孩在斑马线上回头看，问要不要起玩。当时还以为她是人，差点就跟她起跑过去。”连奚用平淡地语气说道，他没有说前面那部分，他只是从这里开始讲起，“就要跑过去时候，是这个老奶奶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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