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完套繁琐流程,那名主事又递给陆信块临时进出腰牌,嘱咐他道:“在里头要挂好腰牌,才会无人盘问,等出来时再交还给。”
陆信接过腰牌挂好,这才跟着那名*员进院中,只见偌大个中书省,两三百名官吏在此忙忙碌碌,院子里却听不到半分嘈杂之声,安静肃穆让人无比压抑。
那名*员也不再说话,领着他径直到正堂前,让他在堂前稍候,自己进去通禀。陆信便肃立在那里,打量着这个阔别已久院落,地上依旧是纤尘不染,院中也没有花木,只有那块刻着‘禁泄露、禁稽缓、禁违失、禁忘误’石碑,依然矗立在最显眼地方,可上头乾明皇帝落款,却已不见踪影。
陆信不由有些失神,直到那*员出门让进去,他才赶紧定定神,整肃下衣袍,迈步进去正堂。
正
陆俭事败逃亡,陆信取而代之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就连夏侯阀都被惊动。次日早,夏侯霸便派人过来,请陆信到中书省趟。
太师有命,陆信不敢怠慢,赶紧换上官服,跟着那*员赶往中书省。大玄为防止有臣子大权独揽,效仿前朝采用三省制度,设置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分别负责朝廷诏令决策、审核和执行。
在三省制度设立之初,确实起到防止个人专断积极作用,但十年前报恩寺之变后,中书令夏侯霸权势无限膨胀,朝廷大事言独断,尚书省彻底沦为中书省办事机构,负责审核门下省,更是形同虚设。是以如今朝廷权柄尽归太师夏侯霸,中书省也被视为实际上宰相府。
事实上,哪怕是秦汉宰相,也没有夏侯霸这般权柄。
陆信跟随那名中书省*员,进宣辉门,来到紫微城内、建元殿东侧处恢弘宫院,这里便是中书省所在。在建元殿西侧,隔着广场与中书省遥遥相对就是门下省,而规模最大尚书省,则设在紫微城外,并不在皇宫之内。
由此可见,中书门下二省在大玄朝廷特殊地位。只是门下省自十年前梅阀阀主梅怡请辞之后,便直无人入主,如今已杳无声息,只留这中书省家独大。
中书省高高朱漆大门前,全副武装卫士森严而列,门口还肃立着名负责通传宣见主事,这些人虽然拿着朝廷俸禄,但其实都出自夏侯阀,只知有太师不知有皇帝。
那名中书省*员跟门口主事说句,又亮出道手令,那主事这才让人放行。领着两人进门之后,那主事又让陆信在门房接受搜身,再登记下姓名、官职、事由,以及进入时间,简直比到长乐殿拜见皇帝还要繁琐。
“陆大人勿怪,咱们中书省所掌皆是机务要政,不得不格外仔细点。”那名中书省*员微笑着对陆信解释句。
“解。”陆信点点头,神情十分平静。其实十二年前,他曾经常出入中书,当时却没有这些规矩。如今中书令还是当年那位,但显然切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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