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监正狗胆包天,私改河道设计,大肆卖地牟利,按律当诛九族。”夏侯霸低声道:“高广宁玩忽职守、受贿包庇,当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都到这时候,太师还不舍得高广宁。”初始帝不禁冷笑道:“还真是有情有义。”
夏侯霸是有苦自知,他太清楚高广宁为人,如果自己连高广宁性命都保不住,那家伙定会把夏侯阀咬出来!虽然,区区个高广宁,动摇不夏侯阀根基,但夏侯霸如今正在储才养望、收买人心关键时刻,牵扯进黄河决堤丑闻中,可就要前功尽弃!
“夏侯阀愿意捐钱四百万贯,协助灾民重建家园!”夏侯霸当机立断道。
“哦?”初始帝闻言吃惊,夏侯阀大概从高广宁那里,获利两百余万贯。没想到夏侯霸居然愿意出双倍价钱给他赎命。这让初始帝不喜反忧,心中暗叹道
初始帝粗鲁举动,让夏侯霸大为光火。但不管怎说,对方是君他是臣,就算夏侯阀再权势滔天,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当场发作。
夏侯霸忍住怒火,捡起地上账册,页页翻看起来。只见上头条条,清清楚楚列明都水监在何时,将何处河道卖与何人,作价多少。甚至还清楚记载,收到钱有多少解往户部,多少送去高广宁处,又有多少被私扣下来!
很显然,这是本私账,而且看就知道,是出自都水监正黄蕴之手!
高广宁案子这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夏侯霸早就把内情问清清楚楚,知道账册上记载应该属实。而且他还知道,高广宁收到那些钱财,有大半都送入自己阀中!
‘黄蕴这个该死东西,居然敢私建账册,把这些见不得光事情都记下来!’夏侯霸心中,终于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之前初始帝抢先将黄蕴和高广宁收押在宫中,所以在夏侯霸看来,这毫无疑问是黄蕴顶不住缉事府审问,将私建账册交出来。
“太师还敢说,高广宁和黄蕴是清白?!”初始帝目光冰冷注视着夏侯霸,毫不留情讥讽道:“当然太师也可以说,这本账册是伪造。不过不要紧,那咱们就把上头记载内容条条查清楚,看看都水监到底有没有把地卖给那些人?为什账册上记载田亩和银钱,数目都远超户部账目上记载!”
顿顿,初始帝声音低沉道:“以及高广宁收那多钱,到底是私吞,还是进其他人腰包?!”
“陛下,查不得啊!”夏侯霸终于低头道:“要真是按这本账册去查,朝廷名声可就毁!”老太师十分清醒,如果这本账册内容大白天下,夏侯阀肯定会被牵连进去——就算查不出夏侯阀贪污事情,可买地人里有他儿孙。高广宁又是夏侯阀门下,就是傻子都知道,没有夏侯阀为他撑腰,他是绝对不敢如此妄为!
“那,依太师意思,该如何平息百姓怒火?”初始帝将目光移向宫外,那黑压压上万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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