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处,就能看明白他们把戏。”裴郊不屑轻笑声,不过今天是来跟太平道做生意,没必要去惹恼他们。
四人便不疾不徐跟着那灯笼,在夜幕中走大半个时辰,脚下道路渐渐升高,显然已上山。
此处距离京城不远,就算看不清四周,裴郊等人也很清楚,他们上龙门山。龙门山,在春秋战国时称伊阙,东西两山遥相对峙,伊水从中流过,形成座壮丽门阙,因此而得名伊阙。此地在风水上,乃是洛京城南大门,故而又称龙门。
龙门山上,邻水面多是依山雕凿石窟,石窟中是数百年间,北朝历代皇室发愿所造佛像。
几十年前,龙门山上佛寺多达几十座,僧侣数千人,乃天下佛教之中心。大玄立国后,毁寺灭佛,勒令天下僧侣还俗,这里才下子荒芜下来。只留大大小小佛龛、石像,沿伊水两岸,星罗棋布在龙门东西两山崖壁上,诉说着昔日佛教昌盛时辉煌。
裴阀四人耐着性子等大半个时辰,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裴御寇有些沉不住气道:“父亲,太平道人会不会爽约?”
“稍安勿躁。”裴郊摇摇头,示意三人要耐心。他十分清楚,从裴阀联系太平道那刻起,较量和试探就已经开始。就算今天太平道人没有出现,也是种试探。
而且他相信,太平道定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行人……
不知又过多久,漆黑夜色中,突然亮起盏幽蓝色灯笼,在他们前方数丈处缓缓飘荡。
“没看到有人。”名裴阀护卫,发现那盏鬼火似得灯笼。
四人跟着那灯笼,沿着前朝开凿山道,经过座座荒芜佛寺,来到处敞口石龛前。灯笼在那高达三丈石洞前停下来,在半空中上下飘忽三次,似乎在向石洞中高大造像行礼。
行礼之后,灯笼突然熄灭,天地重归黑暗。片刻后,场中响起声悠扬云板,紧接着磬声、鱼鼓次第敲响,奏出曲天籁般道家经韵。
经韵声中,四下火把次第燃起。随着簇簇火光点亮,四人终于看清,他们正立在尊高大宏伟道德天尊雕像脚下。
裴郊愣下,旋即想起灭佛之后,太平道曾经将部分佛龛雕像改成道尊像。只是太平道旋
“确实……”裴御寇死死盯着那盏灯笼,却没发现打灯笼人。
饶是裴郊三人,都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成为名扬天下代宗师,依然被这诡异幕弄得毛骨悚然。
“不用怕,不装神弄鬼就不是太平道。”裴郊当年和太平道没少打交道,不以为意冷笑声。“这叫鬼灯引路,跟上去。”
说完,他便大步朝那灯笼走去,裴御寇三人赶紧跟上,将副宗主护在中央。
三人走近三五丈距离,便见那灯笼飘飘忽忽向前移动开,三人加快脚步,灯笼移动速度便随之加快,三人脚步放缓,灯笼速度也随之放缓,始终和他们保持五六丈距离,在前头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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