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居然是定国公裴邱亲弟,裴阀副宗主裴郊。他非但在裴阀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时还是大玄车骑将军,乃是军中排名第三大帅!裴郊向来坐镇京师,典京城兵卫、四夷屯警,此刻却假扮成商人悄悄出城,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难道你打算给夏侯阀当辈子走狗?”裴郊看着儿子,轻声说道。
“当然不想!”裴御寇摇摇头,沉声道:“可孩儿不认为,那东西是咱们可以觊觎。万让夏侯阀知道,是要出大事!”
“放心,阀主是得太师授意,才会和那些人接触。”裴郊淡淡道:“太师想要摸清孙元朗算盘,他到底是诚心交易,还是存心想要搅风搅雨!”
“是这样啊……”裴御寇松口气,两个伙计打扮裴阀高手,同样也神情松弛下来。很显然,夏侯阀多年积威之下,他们已经生出太多恐惧。
洛京城门,每天落日前准时关闭。人们必须要赶在关门之前离开或者入城,否则只能等到第二天早晨再说。
所以,日落之前,各处城门都会有段时间车水马龙,进进出出人群车马比任何时候都多。
辆毫不起眼马车,混杂在车流之中,从洛京南面厚载门,离开洛京城,缓缓行驶在向南官道之上。
赶车是个老迈不堪车夫,他穿着商氏车马行土黄色号服,马车上也有商氏车马行标识,显示这是辆极普通雇佣马车。
车厢之中,坐着四个不同年龄男子,两个年轻些,个中年人,还有个是头发花白长者。长者做商人打扮,中年人穿着掌柜长袍,两个年轻人则是短衣襟伙计装束。
见本阀精英子弟如此恐惧夏侯阀,裴郊心中有些不满,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当然,咱们也要假公济私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将来把那东西收入囊中。”
“啊!”听父亲说,本阀还是有取代夏侯阀打算。裴御寇忍不住低呼声,惊乍模样,与当初在陆云面前时飞扬跋扈,判若云泥。
“追随强者是们裴阀生存之道不假,可这条道已经走到尽头,再不改弦更张,等待们只有死路条!”裴
四人乍看,就像来自京城某家小商铺。但如果陆云在这,看到那掌柜,定会认出来,他就是当初去迎接崔夫人裴御寇!
堂堂裴阀阀主从子,正三品监门将军,自然绝对不会改行到小商铺当掌柜。事实上,裴御寇就算穿着掌柜服饰,也依然难掩满脸彪悍冷傲之气。
他旁老者,相貌与裴御寇颇为神似,但没有他锋芒逼人,而是气度雍容、神态平和,仿佛什事都不会让他失态般,看就是久居人上之辈。
就连那两个三十来岁伙计,也都气定神闲、呼吸悠长,双目寒光湛湛,显然是武功到深不可测地步。
待马车远离京城,外头人声渐渐消失,裴御寇才低声对那老者道:“父亲,还是想不通,咱们干吗要蹚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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