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越升越高,毒辣辣阳光直射向地面。粥厂内外,看热闹人却越聚越多。
万众瞩目之下,平日里高不可攀地阶宗师、陆阀财神陆俭,和柴管事等人样,跪在宗主面前,等待着陆枫被带来。
柴管事简直要晕厥过去,那张地契出,他就是想抗都没法抗!若卖方乃寻常民众倒还好办,大不说是自己伪造公子签名,可卖方是都水监啊!那是朝廷四品衙门,人家
最后是买卖双方签押,出典方落款是都水正使黄蕴,后头有都水监印鉴。售买方落款是陆枫,后头也有他私章,还按手印。
“千五百顷,每亩两千钱,这是共多少钱啊?”陆尚冷声问道。
“回宗主,”陆俦轻声说道:“三十万贯钱。”
“这多?!”非但灾民们炸锅,诸位执事也纷纷倒吸冷气。他们虽然位高权重,但所有切都来自于宗族,并没有太多私产。至少明面上,诸位执事年也就是四五千贯进项,这还得加上官俸,不吃不喝辈子,也攒不出这多钱来!
“令公子还真是阔啊。”陆尚冷冷瞥着陆俭,似笑非笑道:“三执事真是教子有方、生财有道。”
无出入,也无新意,陆侠便信手递给陆俭。
递时候,账册页脊朝上,陆俭刚要接过来,就见张纸从里头掉下来!
纸在半空,陆俭扫眼那上面字样,登时面色大变,倏地出手便夹在手中,想也不想,就要运气将其粉碎!
“你敢?!”同时两声,bao喝响起,声是陆侠,另声却是陆尚!
陆俭被这当头喝,猛然唤回神来,登时僵在那里。
“宗主!”陆俭直挺挺跪下来,泣声道:“孩儿执掌账务院多年,自问从无贪渎之事,家里是绝对拿不出这些钱!请宗主容孩儿回去,把逆子提到三畏堂,把他审个清楚!”
“干嘛还要回去?”陆尚沉声道:“陆阀脸都丢尽,你还要顾忌自己脸面吗?!”
“是……”陆俭眼圈通红,心里团乱麻,他确实是想先就此打住,再私下找长老们勾兑番,看看能不能过去这关,但陆尚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陆俭也只能听之任之。
“马上把陆枫带来!”陆侠沉声下令,护卫立即飞奔而去。
……
陆侠劈手便夺过纸片扫眼,登时瞳孔缩,他明白陆俭为何要公然毁灭证据!
“拿过来!”陆尚低沉声音响起。
陆侠深深看眼失魂落魄陆俭,暗叹声,将那张纸双手呈给陆尚。既然事情涉及到执事层面,就不是他能处分。
陆尚接过来,眯起微花两眼,定睛看,只见上头顶头写着‘地契’二字,下面则是工整竖行楷书:
‘今将治河所得齐州、济州荒滩千五百顷,议价每亩两千钱出典于洛都陆枫名下。钱款当日并收足,并无短缺。其地并无重叠交易,亦无他人争执,如有等情,有典卖人理论,与现业者无干。空口无凭,立此文契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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