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见,陆云半夜就潜入洛北陆阀码头,避开守卫,偷偷溜上那条船。船上有水手在睡觉,但只要陆云愿意,他点脚步声,甚至连呼吸
“还有什好数?”这个带着关中口音是柴管事。“两百四十袋,百二十石,每天不都是这样。”
“可不是信不过大管事,”便听个商人陪笑道:“现在大米比钱贵,咱们怕多出几袋,短您就罪过!”
“哈哈哈,说得好!”柴管事大笑起来道:“东边粮价天跳,咱们也该再涨涨!”
“别啊!”几个商人看他坐地起价,赶忙叫苦不迭道:“们就是给你老跑个腿,抛掉打点花销,石米赚不百十钱……”
“瞎说八道……”柴管事根本不信。
作为陆阀粮草重地,通洛仓驻扎着两千部曲日夜守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以陆云也不敢接近仓城,只能租条小船,在洛河上静候。差不多等个时辰,便看到柴管事大船,缓缓从通洛仓水门驶出。那船身明显比原先低很多,显然是载满粮草缘故。
眼看着那船从漕渠进入洛河,往洛阳方向驶去。陆云便划着船,远远跟在后头。洛河上船来船往,倒也不用担心引起对方注意。
柴管事船进城,便在南岸最东面常通码头停下。码头上,早有两辆绘有陆阀族徽马车候在那里,陆阀家丁将粮食从船上卸下,两辆马车装满粮食,便往洛南各处陆阀粥厂放粮去。柴管事却并不下船,而是跟着船继续前行。
第次盯梢时,陆云还以为柴管事会在城内别码头继续卸货,因为从船吃水线变化就能看出,船舱里粮食,顶多被卸下十分之,还余下九成粮食呢。
再后头对话,陆云就听不见。
……
连着跟柴管事两天,陆云已经摸清很多事。诸如,他每天都用同条船运粮,而且船上只有六七个人。显然,这是为避免人多嘴杂,柴管事只敢让自己心腹跟船。
而且这六七人里,还有五个人需要操船,即是说,在船上可以自由走动,除柴管事,就只有两个人……这让陆云产生个大胆想法,明天他要偷偷上船!
还是那句话,风险不在于人身安全,而是旦被察觉,整个计划很可能就会泡汤!
但让他没想到是,柴管事船根本没再停留,而是直接穿城而过,直到城外十几里地个小码头停下。
小码头上人迹罕至,只有艘货船停在那里,船上几个商人模样家伙,带着帮伙计翘首以待。
柴管事船到,几个商人便赶紧吩咐,将船并过去。水手用缆绳将两条船牢牢系紧,搁上踏板,便开始将柴管事船上粮食转运到货船上。
陆云这下彻底明白,原来九成粮食,都被这厮倒卖掉!
怕引起对方注意,陆云没法停留,只能继续前行。与两船擦肩而过时,他目不斜视,却将真气凝聚在耳朵,把船上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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