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搁在膝上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陆瑛也花容失色,泫然欲泣。
‘啪!’陆信终于拍桌子,怒声道:“住口!十年前事情不许再提!”
“偏要提!”陆夫人直起身子,和陆信冷冷对视道:“你们能装着忘那事,永远不会!”说完起身,拂袖离席道:“你们继续庆祝吧,吃不下,恶心!”
老钟夫妇布完菜退下后,陆信便举起酒杯,示意妻儿道:“今天过节,都破例喝杯春酒庆贺。”
陆云和陆瑛也端起酒杯,三人都看向动不动陆夫人。
“夫人……”陆信唤声。
“呵呵,庆贺……”陆夫人仍不举杯,只是冷冷地问道:“庆贺什节日?”
“寒食节啊?”陆瑛不解答道:“插柳吃醴酪日子呢……”
里都有七八个伺候。他倒好,就用们两个老胳膊老腿儿,还得让少爷小姐帮忙买东西。”
“你懂什,老爷是清官。”老钟白眼老伴儿道:“之前,府里个下人都没有。老爷是可怜咱们两个老货,才收留咱俩。”
“哎,只是苦少爷小姐……”钟婶儿叹口气道:“瞧瞧别家少爷小姐……”
“少爷小姐知书达理,待人和气,比那些公子哥儿好多。”老钟沏好新茶,便和老伴儿端着食盘到前厅布餐。
……
“这节是怎来?”陆夫人灰败目光扫过三人。
“晋文公为纪念介子推。”陆云和陆信都不吭声,陆瑛只好答道。
“他为什要纪念介子推?”陆夫人脸上神情愈发怪异。
“晋文公复国,忘赏赐介子推,介子推便和母亲隐居深山不出。晋文公放火烧山,想逼他出山,谁知却把母子活活烧死……”陆瑛说到这里,心咯噔声,便见陆信和陆云全都搁下酒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哈哈……”陆夫人哑声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她神情扭曲指着陆云道:“儿子也是被烧死,是他父亲亲手交给你娘!让她活活烧死!”
陆信住处是郡守衙门提供,他是吴郡三把手,宅院自然不会太小。只是他家里,加上老钟夫妇,共才六口人,只住半院落,还是显得空空荡荡。
老钟夫妇端着托盘到前厅外,除履膝行入内。陆信家四口已经在厅中坐好,陆信样子,和十年前没有什太大变化,只是蓄起短须,目光也更加沉静深邃。
陆夫人则不然,只见她身形枯瘦、面色暗黄,双眼睛没有半分神采,跪坐在矮几前,就像没有生气石雕样。看到姐弟俩跪坐几前还偷偷挤眉弄眼,陆夫人脸上这才腾起丝怒气。
陆云赶紧示意陆瑛消停,陆瑛也看到母亲脸色,略带撒娇道:“娘,今天过节嘛……”
“呵呵……”陆夫人似乎更加恼火,但碍着老钟夫妇在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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