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兰息凝望她，望进
双明澈如水
瞳眸，那双眸子将所有都显露其中，也将所有都看进。
“你
都清楚，那有无数无数可能。”风惜云指尖抹开他纠结眉心，怜惜着他眼角细纹，“那无数可能简单地分为好与不好，可不论是哪个，你知道都不会开心。”她目光深深地看着他，“无论是风惜云也好还是白风夕也罢，人骨子里东西总是不会改变。而以往那些死去人，那些流过血，是无法抹去亦无法忘记。更甚至以后还会有更多不愿看到，无法与你待那万骨成灰之时并坐皇城，笑看万里江山，……终只会江湖老去！”
风惜云俯首，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丰兰息，他墨玉瞳眸便在眼下，眸中有千言万语，眸中有万绪千思，她都看进，那刻，心是柔软，心是酸楚，可即便如此，她也决然无悔。
“青州与风云骑全部托付于你，而走后，你才是真正地毫无顾忌，毫无牵绊，自可放开手脚，将这江山拥入怀中！”她手抚上他脸，“黑狐狸，无论在哪儿，都会看着你！这生，都念着你、看着你！”指尖轻轻抚着那张令她心痛万分容颜，目光朦胧，俯首相依，呢喃轻语，“此刻……是你……最美好时候！”
唇温柔地吻上那双墨玉眸子，将眸中那万千情意轻轻吻进，便是心如刀绞，便是万箭穿身，她也已决定！
风拂起披散长发，任清风抚过脸颊，留下片冰凉。
“这
好阳光，这好天气，很适合远行。”她没有回头，却已知床榻上人起身
。
丰兰息目光幽沉地看着她，心头千思万绪，可看到她身白衣，随意披着长发，却已是心知肚明，霎时，胸中如万流奔涌，狂澜起伏，面上却是神色不惊，镇定从容。
“要走，你应该知道，也应该明白。”
窗边人回头，脸无拘灿笑，身恣意潇洒，朝阳为她周身镀上层浅辉，似从九天而降，又似瞬息便融九天。
室静寂，室空
丰兰息无力地坐在榻上，微微合上眼眸。
“知道与明白是回事，可不可以接受又是另回事！”半晌后，房中才响起他略有些喑哑声音。
风惜云眸光如水地看着他，“本应早早离去，那样或许很多事便不会发生，明明知道互相猜疑两人不可能同步同心，可却依然留下。那半是缘于怀疑与防备，半其实是缘于不舍，舍不得你。”
“而今却要舍吗？”丰兰息抬眸看着她，面上浅笑有几分惨淡，“其实……这多年，明明早就察觉到们之间牵绊，可却直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因为在害怕。害怕当切都清晰地摊于眼前时，便是你离而去之时，害怕你会离去。”
“黑狐狸，”风惜云轻轻叹息，走至榻前，抬手抚着他不自觉紧皱在处长眉，“你说青王、雍王再并肩走下去，结果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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