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回谷里,夜空上星光耀宇,月泻千里,若不看谷中千军万马,这样夜晚宁静庄穆。
“你看半夜
凌儿忙擦干净脸跟上。
到寝殿,华纯然走至妆台前,开启最大妆奁,顿时珠光宝气盈目,她伸手取出支黄金凤钗,钗子打制得精巧无比,凤目之上嵌着桂圆大小珍珠,凤身上嵌着无数红色宝石,凤尾上则坠着各色玉石,望就知珍贵异常,“你既与二哥情投意合,便成全你们,这支火云金凤连带盒首饰,便予你做嫁妆。”她又取过个约莫尺许高低檀木妆奁,将凤钗置于其上。
“公主,凌儿不要!求公主不要赶凌儿走!”凌儿顿时慌,双膝软,跪倒在地上失声泣求。
华纯然摇头,“你是不能留在这,看在这六年情分上,你便好聚好散罢!”
“公主……”凌儿悲凄地看着华纯然,泪如雨下。
凌儿猛然抬首,满脸悔恨与凄苦,“凌儿真无心背叛您,只是二公子问起时,凌儿……凌儿就……”
“就不由自主地说是吗?”华纯然忽地笑,笑得无奈又悲伤,“如此看来,你心中,是远远及不上二哥,否则你怎会毫不犹豫地股脑全说出去?”
“公主……”凌儿又悔又痛,想起公主多年厚待之情,不由哽咽哭泣,时忽又宁愿被公主重重责罚。
时殿中只有凌儿啜泣声。
许久后,华纯然站起身,“你起来吧,不怪你也不想责你。”她俯身抱起案上七弦琴,移步往殿外走去,“侯门深宫,果然是没有十分真心。”
“你去收拾下,明日就派人送你去二哥府邸。”华纯然不再看凌儿,抬手挥挥,“你下去吧,明日也不用来辞。”
“公主,凌儿……凌儿……”
“顺便带句话给二哥,调兵之事,待父王归来时,纯然自会向父王领罪。”华纯然神色肃然。
眼见无望,凌儿只有哀哀凄凄地退下。
华纯然在妆台前坐下,抬手轻轻抚着琴弦,淙淙琴音里,响起她低低浅叹,“长吟凄凄,长思瑟瑟……”
“公主……”凌儿扑上去抱住华纯然双膝,她知道,如若今日公主就这样事,那便代表着她再也不会理会自己。
华纯然站在殿中,目光穿过殿门,遥望着暮色里宫宇,白日里看来金碧辉煌王宫,在阴暗暮色里却似只庞然猛兽,张开着大口,将她们这些王侯贵胄们纳入腹中,她自嘲地笑笑,轻声道:“不怪你,那是因为……”话音微微顿,片刻后才幽幽道,“想当初,不也是想尽办法要留住他吗?只为他眼中那丝温情,便也愿不顾切。”
她转身看着凌儿,“在眼中懦弱无能二哥,在你心中却是才貌佳郎。为着他,你宁愿背叛,这般心思……怜你这点情,此次便饶过你,你起来吧。”
“公主……”凌儿依然惶惶不安,却不敢不从,颤着身子爬起来。
“你跟来。”华纯然抱着琴往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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