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出兵青州,你为何不阻止?”玉无缘忽然开口问道。
“什?”皇朝太过沉思,时未能反应,待回过神来才道,“以幽王禀性,没必要去劝阻。”
“就这样?”玉无缘再问。
皇朝闻言倒不琢磨棋,丢开棋子,端起旁几上茶,饮上几口后,将茶杯搁下,手指向棋盘上西南角,道:“就如这局棋,在这里,他会惨败。”
玉无
“惜云……”
丰兰息轻声唤着她,声音低沉中带着醉人温柔,握着她手慢慢用力,轻轻将她拉近,点点地……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眼睛,看清彼此深不见底瞳仁!
“黑狐狸!”风惜云忽然急急唤道。
这突兀声,惊醒彼此,片刻,丰兰息放开她手,风惜云转过身,两人默默望着城外旷野。
许久后,风惜云出声,“回去吧。”
在怕什?”丰兰息蓦然打断她话。
风惜云心头震,只面上却神色不变,眼眸依旧望着夜空。
“你怕自然不是会有闪失。”丰兰息唇边泛起微笑,却不再雍容文雅,而是冷漠讥诮,“自入青州,若非亲眼目睹,亲自确认,真要当风夕与风惜云是两个人。”
风惜云回首,目光晦暗,语气平静,“风夕与风惜云本就是两个不同人。”她伸出双手,垂眸看着,“风夕身无长物,手中握着,只是自己腔热气,而风惜云背负百姓,手握青州。”她蓦然凝眸看着丰兰息,目光明亮而冷利,“白风夕活在江湖,风惜云立于玉座,你怎能奢望她们是样!”
那样目光看得丰兰息胸口窒,可心头却依然堵着份莫名不甘,以至他脱口而出,“难道对你来说,丰息与丰兰息也是两个人?所以对丰息可以嬉笑怒骂、坦诚相待,对丰兰息则要处处防备、时时算计?”
“嗯。”丰兰息点头。
两人转身,移步走下城楼。
厉城,丰兰息与风惜云步下城楼,走回行宫时,在幽州王都,金华宫里,皇朝正与玉无缘对弈。
皇朝执黑子,玉无缘执白子,开局过半,西南角黑子便被白子困住。
皇朝执子沉思,久久不落,玉无缘也不催他,只拈颗棋子在手,反复摩挲着。
风惜云顿时怔住,呆呆看着他,半晌未能反应。
丰兰息话说完便悔,可话已说完,无法收回,于是干脆盯紧风惜云,不肯错漏她眼睛里丝毫波动。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后,风惜云面上浮起淡淡微笑,道:“怪哉,平日你总对别人防备算计,却偏就不许别人对你防备算计?”
“任何人都可以对防备算计,唯独你……”丰兰息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她手。
那双如子夜墨瞳里似乎涌动着什,让风惜云心头巨跳,神思慌乱,以至他伸手相握时她竟然没有躲开,只觉得手掌在相触瞬间,霎时变得炽热,那股炽热自手心蔓延,传至五脏六腑,全身如浸在滚烫水中,偏还四肢绵软无力,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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