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像!”风夕手转着笔,手抖着画,连连摇头。
“这……”华纯然自己看看,觉得挺像。
“告诉你,这黑狐狸应该是这样画。”风夕走至桌边,重新铺下白纸,然后笔尖点墨,挥笔而下。
“这脸嘛,有点长,像只大鹅蛋;这眉嘛,这样长长,但到这里时要稍微地往上挑下;这眼嘛,唉,个男人竟然长双天生勾人丹凤眼,所以这黑狐狸斜着眼看人时,特别是看向女人时就等于在问:美人,要跟走吗?非常非常无耻啊。”风夕边画着边极尽鄙夷地点评,“再来是这鼻子,唉,这家伙唯生得好就是这管鼻子,就是这鼻子让他看起来蛮正义,其实这家伙肠子是转很多弯;最后就是这家伙嘴唇,嗯,薄薄,唇薄者无情,就是专门说这家伙,华美人你要记住啊。哦,对,还有他额头上月饰,好,差不多就这样。这家伙虽然生张不错皮相,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好人。”
她边说边画,片刻间,丰息形象便跃然纸上,画完,她放下笔,拍拍手,将画像递给华纯然。
?
落华宫,曲玉轩。
华纯然铺开张玉帛纸,拾笔蘸墨,然后于纸上细细描绘,每笔皆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错端,神情认真无比,眉眼间却又透着丝丝甜意。
门口,风夕无声无息地到来,目光从桌上移到她脸上,再从她脸上移到桌上,微微笑,只是笑中却带着丝叹息。
“华美人,你在画什呢?”
华纯然接过画像,仔细看去。
这个丰息与她画丰息看似是人,但却又不尽然。
第眼看去,画中之人雍雅非凡;可看第二眼,却发现那双微挑凤目里藏着抹惑人邪魅,似乎可以令人不知不觉间沉沦,却还沉沦得心甘情愿;再看第三眼,那嘴角噙着那抹浅笑,分明带着狡黠,似算计天下而天下却犹不知骄傲与自得。这个丰息呀,真与她所画那个俊雅若王侯丰息不同,但这个丰息却更为生动传神,更加令人移不开目光。
“风姑娘所画确实更有神韵。”华纯然由衷叹服,目光由画移向风夕,带着点点刺探,“能如此深刻地画出丰公子,可见姑娘与他实是相知甚深。”
“嘻嘻…
蓦然响起浅问声让专心作画华纯然猛然惊,手颤,手中之笔坠下,直往画上落去,眼看刚画好画即要被毁,华纯然不由声惊呼,“哎呀!”
千钧发间,只手忽然伸出,接住即将落在画上笔。
看着完好画,华纯然松口气,然后转身嗔道:“你要吓死呀?老是走路没声音,还专爱突然出声吓人!”
而风夕目光却被桌上画吸引,手伸,拈起画细看,看之下不由大声嚷道:“这只黑狐狸哪有你画这好?你这画简直就是金光闪闪天人呀!他哪有这纯良正义面孔?”
“画得不像?”华纯然见她如此惊怪,不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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