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堂内气氛却已达至顶点,只见台上红衣舞者个旋身,披在肩头那层薄纱便脱臂而去,轻飘飘地飞起,落入台下,大群人拥而上争抢着。
而台上美人还在舞着,轻纱褪去后,只余红绫抹胸,艳红纱裙,露出香肩雪胸,因为剧烈地舞动着,已蒙上层薄薄香汗。
眼波轻送,藕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挥指之间便将所有人目光牵住,全身都若无骨般柔软灵活,每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旋转扭动,双修长圆润玉腿在红色纱裙里时伸时屈,若隐若现……
“这舞应该叫勾魂,这美人应该叫摄魄,你看看那些如饥似渴男人。”风夕无暇理会尚也是何许人,看着台上那如火焰般飞舞着美人喃喃道,“这个美人儿真是天生妖媚,任何男人看都会动心。”
台下那些男人,此刻脖子伸得长长,喉结上下滚动,咽下那流到口边口水。坐者紧抓双拳,立者双腿微抖,皆气血上涌,双双发红眼睛若饿狼般死死盯住美人,眼睛随着美人动作而转动,露骨眼光似想剥去美人身上最后层红纱。
轻纱,霎时,玉宇澄清,火树银花灿亮,照见墙头马上偷偷递过目光,窥见西厢窗前遗落九龙佩,还有小轩窗里传来缕幽歌,铜镜前搁着香雪词……这是个微寒而多情春夜。
曲城最有名花楼要数离芳阁,此刻阁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阁内丝竹声声,满堂喝彩,掌声如雷。
“就奇怪你偷偷摸摸地干什,原来是来这儿看美人跳舞。”
喧哗热闹大堂里,屋顶高高横梁上,坐着两个人。
风夕懒懒洋洋地倚在梁柱上,冷眼看着梁下那些为彩台上红衣舞者疯狂痴迷人,脸上神情有几分淡笑,有几分嘲讽。丰息盘膝端坐,手中转着支白玉笛,眼光时而扫过台上舞者,时而瞄几眼台下观众,似漫不经心,却又似整个离芳阁都在他掌握之中。
本是微寒春夜,堂内却似燃着火,流窜着股闷热、浓烈、窒息欲望气息,有些人手指微张,似想抓住什,有些人解开衣襟,有些人抬袖拭去脸上、额间流出汗水。
“现在是春天嘛,很正常。”丰息瞟眼梁下那些人,此时就算他们说话声音再大些,那些被美人吸住心魂人也是听不到。
“就不信你没感觉!”风
“喂,你要看美人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登门而赏嘛,干吗要坐在梁上偷看?”风夕斜睨着身边丰息问道。
此时堂中所有人目光都在美人身上,根本就想不到也没发现梁上有人。
“看到那个人没?”丰息目光扫向台下人群。
风夕顺着他目光看去,那是名年约四旬男子,颔下把山羊胡,“那个人如何?”
“曲城是幽州最富城市,而曲城最富则是城南祈家与城西尚家,祈家家主祈夷半月前不知何故失去踪迹,而那个人便是尚家家主尚也。”丰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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