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那个好白衣,好吟诗,好舞剑风雾派开山鼻祖“雾影客”韩朴,此时不过是个爱哭,容易脸红,喜欢赖在姐姐怀中撒娇孩子。
“走啦。”风夕牵起他。
穿过街道,她并没有直接去找衣铺,而是拐进条偏僻巷子里。巷子尽头,是座无人居住宅院,高大朱门已红漆斑斑,屋檐蛛网密织,门前石狮个倒在地上,个依然把守正门,只是灰尘枯叶落满身。
走过去,风夕衣袖挥,扫去立着石狮上灰尘,足尖点,携着韩朴飞身落于石狮上,然后坐下。
两人坐在石狮上,就仿佛是在卷发黄苍凉古画上添两个活人,显得格外突兀。
是白韩朴如何?朴儿——”
她唠叨半天,却发现身边人声不吭,不由侧首看他,却见韩朴低垂着头,沉默地迈着步子跟着她,握在她手中手竟微微抖着。
“朴儿,你干吗不吭声?”风夕不由停步,“是不是不高兴不给你买漂亮衣裳?告诉你哦,可——”她话忽然打住,只见韩朴抬首看她,张俊秀小脸上布满泪水,立时她不由有些慌,“朴儿,你……怎啦?难道刚才敲得你太痛?”
“姐姐。”韩朴扑进风夕怀中,抱住她,脸泪便揉在她胸前,“姐姐……姐姐……知道……都知道。”
他出身武林世家,自也知道内功达到定境界人是不畏寒暑,而以风夕来说,便是置身冰天雪地,她亦不会觉得寒冷。都是为他,所以才说要添新衣御寒,要买马车挡风遮雨,否则风夕不会去赌钱,若她愿赌,便不会这路风餐露宿,赢那些人钱,想来她并不是很乐意。
“姐姐,们不是去买衣裳吗,干吗跑来这里?”韩朴等会儿,不见风夕解释坐在这儿原因,只好自行发问。
“等人。”风夕双长腿垂下,摇摆。
“等谁呀?”韩朴也学她坐下,摇晃着双腿。
“等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踪人。”风夕微微眯眼,“若是他再不现身,可别怪不客气。”
她话音刚
其实她根本可以不理他,他们无亲无故,唯牵连便是那副药方。那药方虽珍贵,同样也很危险,若被人知晓在她身上,必引天下人争夺,随时会有杀身之祸,可她还是带着他,没有丝毫怨言,路戏谑玩耍中亦有对他疼惜之情。
“朴儿,你个男孩子却这般敏感细腻,对你以后真不知是好是坏。”风夕颗心不由软下来,拍拍怀中人,无声地叹口气。
“姐姐,以后朴儿也照顾你,照顾你辈子。”韩朴郑重地许下他承诺,却不知他承诺有多重。
“行,们先去买衣裳吧。”风夕抬起韩朴脸,擦去他脸上泪水,“看你个男孩子,天哭上两次,羞不羞呀。”
韩朴脸红,又把脸藏进风夕怀中,他喜欢这个怀抱,又暖又香,埋进这个怀抱,似乎整个天地都变,安详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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