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玉无缘感叹道:“惜云公主少享才名,所作诗歌竟已是茶楼巷陌争相传唱。”
“这位姑娘琵琶技艺精妙,嗓音清润,歌之有情,也是难得。”丰息却是赞赏着帘外歌者。
玉无缘不由微微笑,“闻说丰公子多才多艺,今日见,果然不假。”
“冀州世子曾言玉公子之才足当王者之师,因此在玉公子面前谁人也担不起多才多艺四字。”丰息亦云淡风轻地笑。
“无缘惭愧。”玉无缘摇头。
丰息端起酒杯,饮尽杯中酒,才淡淡道:“姑娘想唱什就唱什。”
帘外有片刻沉默,然后琵琶声起,若珠玉落盘,若冰下凝泉,未歌曲已有情。
听得这样琵琶声,房中两人微有讶然,不由都瞟眼布帘,想不到风尘中人竟有这等技巧。
昨夜谁人听箫声?
寒蛩孤蝉不住鸣。
四道菜尝完,丰息感慨,“倒是想不到落日楼名菜不但全是素菜,且是极为平常菜。”
“能将如此平常菜做出如此不平常形与味,更能取这等不俗名,这落日楼主人不简单。”玉无缘也笑叹。
“看此楼风格,不难想象其主人。”丰息环视楼阁,赞赏道,“简约中透中淡雅,平凡中透着别致,这等手笔甚是难得。”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玉无缘悠悠吟道,又移目窗外,夕晖正慢慢收敛,几叶小舟逝向天际,“不知这落日楼主人建这楼时是怎样番心事。”
“呵……”丰息笑,看向他,眼中似映着夕阳金芒,“或许他将那‘无人会’‘登临意’全融于此楼,只是——玉公子应不愁‘无人会’才是。”
两人随意说笑,都好似忘记帘外还站着人。
咚!咚!咚!
帘外忽传来沉稳而有节奏脚步声,路近来,最后在雅间外停步,然后响起个沉稳男声,“玉公子。”
玉无缘闻声放下手中酒杯,平静地道:“进来。”
帘掀起,两人抬眸扫眼,便看到名相貌忠厚年轻男子踏步而入,自然也看到
泥壶茶冷月无华,
偏向梦里踏歌行。
缕清音透帘而来,袅袅如烟,绵绵缠骨,仿若有人只影对冷月,梦里续清茶,室清幽伴寒蝉。
听着幽凄歌声,看着楼外残阳,瞬间,两人虽相对而坐,却皆生出淡淡寂寥,心中似乎都有曲独自吹奏笙歌,却不知吹与谁人听。
曲毕,两人都有片刻静默,而帘外之人也未再歌,默然静立。
“可惜无缘并无甚‘登临意’。”玉无缘收回窗外目光,回视丰息,眼波坦然,静若此时波澜不惊江面。
“是吗?”丰息淡淡笑。
楼梯间响起轻盈脚步声,伴着缕淡淡幽香,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帘前,透过轻薄水蓝色布帘,隐约可见道窈窕身影。
“不知客人想听什曲?”帘外女子声音清中带漠,冷中带傲。
玉无缘提箸夹起片月露冷,如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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